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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有一種不祥之感。
“你們這是……去哪啊?”沒等何大福開口,劉恆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們……”老藝人趙貴成答話道:“正好你們書記、廠長都在,我們想好了,準備不幹了!呶,這是我們的辭職報告。”趙貴成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上面有十二個工人的聯合簽名。
“這是為什麼事呢?”何大福問。
“這……這,怎麼說呢?”趙貴成有點不好講。
“師傅,是廠裡對不起我們,又不是我們對不起廠裡,你就直說了吧!”
趙貴成的徒弟趙鐵柱憋不住,走上前來,一把甩開包袱:“何書記、劉廠長,我們明人不做暗事,實話跟你們說吧,我們決定離廠,不幹了!”
“快給我講講,為什麼不幹啊?”何大福的心裡像被悶錘狠狠捶打了一下。廠裡生產剛剛有點進入軌道,這十二名金箔藝人,人人都是金箔廠之寶,個個都是生產骨幹,他們一走,生產怎麼辦?天安門的金箔工程要是完不成,那可怎麼辦?
“你們為什麼要走?有什麼話講清楚了再走也不遲啊!”何大福忍住內心的焦急,深情地問,“我何大福到金箔廠才十幾天,有不少事情我還不清楚。如果是因為我何大福有什麼事情做得不好,做得不到位,請大家告訴我,我一定改!”
“何書記,這事怪不到你。”趙貴成連忙擺手,他走上前來,“要說就說說吧,何書記,都說咱們金箔是個寶,可我們金箔藝人卻像根草。我們幹了一輩子金箔行當,可到老了還是個農民工。所有調到這裡來的書記一聽說這個事,都滿口答應幫助解決,可換了十幾位了,還是沒解決。”趙貴成的聲音哽咽了,“何書記,我們也有妻兒老小,我們也要過活啊!你才過來,我們也不好意思麻煩你,這不,鐵柱的表舅是建鄴金箔廠的副廠長,他帶話來,只要我們過去,這個問題立馬就能解決,所以……”他低下頭說不下去了。
“趙師傅,你這就不應該了,我們都是老同事了,有什麼想法也該事先跟我講講啊!”劉恆與趙貴成都是建廠###,平時關係親如弟兄。
梅花踮著腳,在人群裡焦急地尋找,終於,在人堆的最後面找到了趙鐵柱。
突然聽到“嘟!嘟”聲(3)
“趙鐵柱,你,你也要走嗎?”梅花的聲音斷斷續續,可在眾人正無語的時候卻顯得十分清楚。
趙鐵柱像被針戳了一下,渾身一抖,他抬起頭來,迷茫的眼神和梅花那急切的目光相遇的霎那,他立馬低下頭去,“我……我……”這個健壯結實的小夥子腦門上青筋直冒,卻說不成話,“我操!”忽然,他把手中的包袱往地上狠狠一摔,蹲下身來,抱頭掩面,嗚咽起來。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人群背後忽然傳來炸雷似的一聲喊,眾人循聲望去,老廠長梅長生站在後面。
“有什麼大不了的事,非要鬧到離廠的地步?”梅長生走到前面,###辣的眼神掃了過去。沒人敢接他的眼神,有的垂下頭,有的別過身……那時,社會上對跳槽之事還不理解,特別是對十二名工人集體跳槽更是聞所未聞。聽到老廠長一席話,跳槽人員開始沉默了。
“金箔廠有什麼對不起你們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你們非要走不可?”老廠長加重了語氣,行囊在人們手中鬆動了。
“你們不想想,我們在金箔廠風風雨雨二三十年,什麼苦沒吃過?什麼氣沒受過?最苦的日子我們都熬過來了,現在國家開明瞭,改革開放了,又來了一個新書記,眼看我們金箔的好時候就要來了,你們卻都要走,你們摸著良心問問,對得起祖宗,對得起兄弟,對得起領導嗎?”老廠長語重心長。
鴉雀無聲。
老廠長忍不住老淚縱橫,要走的人也動了情,有幾個竟哭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