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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揚移到祁遠身旁坐下,“怎麼樣?”
祁遠尷尬地搖了搖頭。
程宗揚有些訝異地說道:“你們不是談得挺熱鬧嗎?”
“聊得是不錯。但回頭想想,姓謝的說的不少,一點底細都沒露。”
祁遠齜了齜牙,訕訕道:“倒讓他套了不少話去。”
祁遠一路上旁敲側擊,想打聽謝藝的來歷。謝藝脾氣和順得很,無論祁遠問什麼,都應答如流,當時聊得挺開心。聊完祁遠一回味,發現謝藝非但沒有露出半點口風,反而套了自己不少底細。
“我祁老四走的路也算多的了,可他走的路似乎比我還多。除了南荒他是第一次走,別的地方都能說得八九不離十。東邊的晴州港,北邊的朔漢城,連咱們的五原城他也到過,還知道城裡趙家老餅的哪種餅好吃。”
第一眼看到謝藝,程宗揚就有種古怪的感覺。這個男子衣著行李都很普通,像一名平常的旅人,可他身上似乎籠罩著一層迷霧,讓人捉摸不透。畢竟獨走南荒的勇氣,不是誰都有的。
“他肯定從過軍!”
祁遠忽然道。
“下水的時候,他打的繩結是這樣的。”
祁遠拿出兩根繩頭,各彎成一個牛環,然後交叉從彼此環中穿過,兩端一扯,兩根繩子就牢牢連在一起。
程宗揚試了試,這個繩結雖然簡單,卻結實異常,即使把繩子拽斷也無法扯開。
“要解開也容易。”
祁遠拉住環扣一分,繩頭便即鬆開。如果雲蒼峰當時打的是這種繩釦,也不必割斷繩索這麼麻煩。
“這是拴馬結。打法只有北邊的軍中才有。”
祁遠壓低聲音:“雲氏那些退役的北府兵也不是這麼打的。”
“北邊軍中?”
祁遠壓低聲音,“虎賁第一軍和羽林第一軍。”
程宗揚摸了摸下巴,“你不也會嗎?”
祁遠道:“你沒見他打這拴馬結有多熟,兩根繩一擰就打好了結。老祁打的繩結也不算差,可跟他比就差遠了。”
程宗揚琢磨了一會兒,還是弄不明白一個從過軍計程車兵,為什麼要打扮成書生,一個人走南荒。
大屋另一側,謝藝混雜在那群精壯的漢子中,身體安穩地平躺著,雙手放在腹上安然入睡,面容一片沉靜。
程宗揚站起來,“我去看看馬匹。”
祁遠張開嘴,然後又閉上,最後笑著搖搖頭,沒有作聲。年輕人嘛,風流些也算不上什麼毛病。
黑珍珠跋涉一路之後,卻看不出多少疲態。程宗揚抓了把草料餵給它,黑珍珠又軟又大的鼻孔抽動著嗅了嗅,然後伸出寬大的舌頭把草料捲到口中,一邊悠閒地甩著尾巴。程宗揚滿意地拍了拍它油光水滑的脖頸,然後趁人不注意,閃身溜到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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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荒的夜空遠比群星璀璨的草原夜晚幽暗,此時天際的陰雲散開了一些,透出些許微光。濃黑中帶著一抹詭異的寶藍色。
四周一片靜謐,不遠處,那座族長的大屋在夜色中巍峨挺立,樓閣上一點燈火若有若無,宛如微弱的星光在遙遠的天宇閃爍。石板鋪成的街道在腳下蜿蜒伸向遠方,打磨光滑的石板一片片交錯拼接,帶著未乾的雨水痕跡,呈顯出蛇鱗般的紋路。
以程宗揚有限的地理知識,很難分辨出這裡的緯度──嗯,事實上自己連這個世界是否類似於地球的球體都無法確定。也許自己該透過一次月蝕來驗證。
南荒的植被類似熱帶於亞熱帶地域,但溼度更大,地形也極為複雜。除了沼澤和叢林,還有高山與峽谷──程宗揚還是從祁遠口中瞭解到,自己的出生地盤江以南,就座落在幾道巨大的峽谷間。
祁遠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