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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整體上有些失望，但卻並不是一無所獲，程以除了沒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東西之外，找到了很多東西：
“比如說：石碑上所記載的血色煙雲應該是發生在早上，在僧人們做完早課之後，吃飯之前...”
“又比如說，這間寺廟內除去圓寂的方丈之外，一共有四十二名僧人...”
“又比如，這座寺廟裡的僧人，可以明顯分為三個階層，最頂端的是方丈，中間有七位僧人，也許是寺廟裡的高階僧人，也有可能是方丈的親傳弟子或親信之類的...”
“而剩下的最底層的三十五位僧人，則包攬了寺廟內的一切雜事，做牛做馬般的伺候前面那八個人...”
趴在塔頂正四處張望的貓妖聽到程以的話，整個貓都愣住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哥哥，你這是怎麼知道的？”
程以的描述讓貓妖很驚訝，要知道這寺廟裡可沒見到一個活物...
那為什麼程以卻可以斬釘截鐵的說出了這個寺廟曾經的內情？
“當然是觀察，分析，判斷，再用結果去反推驗證出來的啊...”
程以的語氣中帶著小小的得意。
“幾乎所有寺廟之中，都有早課和晚課的慣例，早課之後，才開始一天的生活...以及進餐。”
“而剛才我在食堂的廚房，看到有幾個已經化為人蛻的僧人還保持著做飯的姿態，而從他們所準備的食物，雖然時間過得太久甚至都已經碳化，但勉強還是可以推斷出是哪一餐。”
“至於僧人的數量也很簡單，只要注意觀察餐具碗筷座椅等等細節，便能分辨出來...另外既然方丈剛剛圓寂不久，這種時刻自然是所有僧人非必要不會外出，即使是在外的僧人，也會第一時間趕回來...由此我們便可以得到這座報恩寺的僧人數量。”
“另外剛才我注意看了一下，僧人們的食堂中，有兩處就餐區域，一處大而簡簡陋，一處小而精，便是餐具的檔次，兩處都有明顯的劃分，而廚房之中，還分設了三處灶臺...”
“一日三餐，本是一件基本的東西，卻在這些地方都做了如此細緻的區分，佛說眾生平等，可這報恩寺中，卻不平等的很吶！”
說道最後，程以長嘆一聲發出感慨，心中卻是明白，這世間，如報恩寺這般的，豈止少數。
雖然有些是推測，但關於做牛做馬這一點，程以卻敢打包票的肯定，因為關於這廟中的階層，程以還注意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曾經程以設想過，也許僧人們簡陋的僧衣，只是他們為了苦修，為了鍛鍊自己而刻意做出的選擇呢？
但後來，程以看到了寺內洗過之後晾曬在那的衣物，大致分為兩種：
一種是低調奢華的深色錙衣，一看便知道價格不菲。
一種是不知道洗過多少次的破舊淺灰色僧衣，隨處可見的補丁。
再想想有的僧人，手上還咧著大口子，卻還在那裡勞作，想想那些僧人手上厚實的老繭...
“有人生在羅馬，有人生來就是騾馬！”
“這些僧人們以為自己是出家了當個清靜無為的和尚，其實卻不過是那些上層僧人們手下的僕役罷了。”
程以的一串分析讓小小的貓妖大受震驚：
“喵，哥哥好厲害...”
“可是哥哥，這些與我們現在所面臨的問題有關係嗎？”
“有！怎麼就沒有關係了！”程以嘿嘿笑著說道：“糖糖，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這種寺廟裡我們所見到的那些人蛻們，穿的可都是灰衣服喲！”
“要知道，當時血色煙雲因為來的太過突然，許多僧人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便變成了人蛻，根本就不存在能逃脫的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