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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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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川的城門開了又合,厚重的塵埃被風吹開,馬蹄聲近,一道霜白如月影的身形乘風而來,一路縱馬快馳,果斷地穿過無數寂靜的街道。
長生齋中的門生來來去去,垂首奔忙。四下漆黑,唯獨許一盞不容外人涉足的寢房在夜裡幽幽然亮起了一豆燭火。
褚晚齡掙開了束縛,脫下許一盞蓋在他肩上的雪色風氅。隨後盤好玉冠,玉質的腰封束住他清瘦的腰身,燭光之外,姍姍來遲的另一道身影孑然獨立,著僧袍,正是久未謀面的釋蓮。
他把馬匹留在齋外,在一干門生警惕的注視下大步入內,迎著褚晚齡逆光的身姿發問:
「——您真的要讓太傅帶兵嗎?」
褚晚齡低眼展臂,任憑許七二上前為他整理衣服的褶皺:「你有其他建議?」
「小僧只是沒想到您會如此放心。」
許七二整理完畢,褚晚齡對她笑了笑,許七二便拉著一干師兄弟一齊退出去,只留釋蓮一人在房中。接著釋蓮便見他從放在一邊的雪白風氅裡摸出一把小巧的鑰匙,後者在融融的燭火下鍍上一層熠熠的光。
褚晚齡雙頰微紅,眸光溫柔,認真地注視著那把鑰匙:「這是太傅給的。」
釋蓮也盯著那把鑰匙,對許一盞的摳門程度大開眼界:「太傅給的?」
給刀給劍給什麼都行,給把鑰匙是個什麼意思?
褚晚齡肯定地重複了一遍,對鑰匙如視珍寶:「太傅給的。」
「這是?」
褚晚齡這才收回繾綣的目光,緩聲輕道:「下給本宮的聘禮。」
釋蓮:「??????」
二位是不是不太對勁???
褚晚齡看出他的茫然,動了動身子,鐵鏈擊地的聲音在夜裡格外清脆,再配以他手上的那把鑰匙,釋蓮似乎得以撥雲見霧。
個鬼。
他伺候太子殿下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知道殿下喜歡這種劍走偏鋒的,有夠刺激。
更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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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雲開月落,許一盞翻找朝服時扯了一地,輕珏綴在其後無可奈何地幫她收揀。
不久便聽得一聲不大不小的驚呼,許一盞應聲回頭,望見輕珏雙手捧著的一件雪白色的輕薄布衣,鮮血在上邊洇出散亂的紅印,猶然可見它原本書寫的字跡——那是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皇糧真香。
輕珏捧著那件衣衫,撞破了許一盞隱瞞多年的初心,難得幾分手足無措。許一盞則眨了眨眼,順手接過衣服:「你識字嗎?」
「」輕珏艱難道,「奴婢不識字。」
許一盞沖她一笑:「我教你啊。」
輕珏嚇得魂飛魄散:「不不不不不不敢當、不敢當,公子素日繁忙,不必為奴婢分心。」
許一盞笑容更盛,但終究沒再捉弄她,而是將那件白衣重新塞回衣櫃角落,放任它如往常一樣混跡在一堆精緻的布料之間。
四年前她還有可能會為這件衣裳感到頭疼——或是因為回憶起許輕舟死無全屍的悽慘,或是因為感傷自己無家可歸的現狀,或是因為前途未知,不能不提心弔膽、惴惴不安——但如今都不會再有當初那樣的心情了。
說她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也好,說她是狐假虎威、仗著太子這座靠山就不知天高地厚也好,反正上天的恩澤落到她的頭上,她又一次獲得了在意的人的青睞和偏愛,就算只是運氣好,撞上了褚晚齡鬼迷心竅,那也是她的本事。
輕珏眼見著自家大人回過頭,心情頗好地對她眨眼:「幫我收拾一下行李,近期要出趟遠門——輕裝就好。」
隨後的許一盞哼著小曲,鬆鬆垮垮地套上朝服,阿喜在門外提燈候命,只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