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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沅似乎聽見許一盞的心聲,和她草率地對了一瞬眼神,便倉促地低垂眼簾,不言不語地跟上幾人,默默地坐在客廳一邊不顯眼的末席。
一廳四人,各自喝茶,安靜得有些詭異。
許一盞知道這是褚晚齡在想通商的事情,但另外兩人卻不知情,都以為太子是聽見了方才的鬧劇,正在心裡琢磨該如何治他們的罪。
劉司監可憐的鬍子顫了半天,還沒等來清點庫房的司丞,太子又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終於忍不住心虛,主動道:「殿下,臣請殿下治臣與方學士之罪!」
褚晚齡一掀眼瞼:「嗯?」
「軍器監庫房乃重地,閒雜人等無令免進,然而臣已婉拒了他,方學士卻依然擅自入內,臣有罪,請殿下治臣翫忽職守之罪!」
方沅眼皮一跳,只差沒連眼皮帶人跳起三丈高,當即杏目圓瞪,千言萬語堵在嘴邊就要罵出來,卻見太子殿下狀似懵懂地眨了眨眼,反問:「方學士入庫房作何?」
許一盞也來了興致,雙唇止不住地上揚,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讚嘆:「方學士真是心繫家國。所謂事不關己,操心到底,本官佩服、佩服啊!」
方沅急得兩耳盡紅,辯解道:「殿下明鑑,臣絕非為謀私利」
沒等他說完,守門的雜役又從廳外過來,禮道:「司監大人,又有兩位到訪,說是何月明將軍與盛宴公子。」
褚晚齡緩緩頷首:「那是本宮的客人。」
劉司監忙道:「快快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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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宴與何月明帶了玄玉島的地形圖來,據說是先前派去的臥底所畫,正是玄玉島最近傳回大皖的佈防情報。
劉司監看出眾人是有要事商議,忙將雜役們屏退,自己也找了個由頭先撤一步。
兩人都是剛從郊外大營趕來,玄甲鶴氅,鐵光冽冽,走起路來錚錚作響。
方沅本也準備跟著劉司監離場,卻被褚晚齡叫住,太子殿下笑眼彎彎,請他多留片刻。
「這就是我們回大營取來的地圖,新得很,眼下只有線人和我倆看過真容。」何月明也不計較太子為何留下方沅,當即摩拳擦掌地展開地圖,便想一展謀略,「就如咱們所料,他們這幾年囂張過頭了,已經把鑄造兵器的場所都修築在北邊礦山,哈,咱們直接從礦山殺進去,燒了他們的後勤哎,不過始終不清楚他們的具體地形,玄玉島的難民們都記憶失真,線人傳回的情報也比較少。」
褚晚齡沉吟片刻,從袖中摸出一隻捲筒,再將筒帽一摘,從中倒出一隻畫軸來。
何月明愣了半晌,眼見著那一卷畫徐徐展開,淡黃色的絹布上,玄玉島起伏的山地盡收眼底,佈防處以玄黑濃墨突出,紙張的邊角蓋了一枚朱紅的章,是一朵蓮。
「這是本宮託人繪下的玄玉島具體地形,不過是數年以前的地圖,佈防一定有所變動,但地形應無變化。」
何月明看得瞠目結舌,險些膝腿一軟,因那地圖上的字跡密密麻麻,何處可以佈置陷阱、何處佈防薄弱、何處被敵軍掌握便不可再攻、甚至連適宜派遣計程車兵數目都事無巨細地羅列在上,似是經過反覆試驗,來回刪改多次。
而在地圖背面,儼然畫著玄玉島守軍所用武器坐騎的工圖——他們所無法預測的一切,盡在這幅地圖之中。
「這、這」何月明認出那字跡最初還有幾分稚嫩,加之這絹布被人翻過不知多少遍,已顯得十分老舊,不禁道,「這不會是先帝的遺寶吧?莫非先帝也是暗中籌措過攻打玄玉島的?」
褚晚齡似笑非笑地望他一眼:「揣測先帝,何將軍好大的膽子。」
何月明連忙把嘴閉上,嘿嘿一笑,又見許一盞也正打量那幅地圖,同樣望至那些幼稚的筆跡,許一盞越看越眼熟,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