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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很認真,又那麼澎湃,簡直是在宣讀優秀學生頒獎詞——可惜半夜熄燈,不然一定能看見她眼睛在閃亮。
希遙直覺這話裡會有一部分濾鏡,聽不出幾分真假。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要告訴她這些,只是鑑於傾聽者該有的禮貌,繼續保持沉默。
周茉笑著,又自顧自說:「你是不是都不知道他有多受歡迎?那我給你講講……」
窸窣一陣,好像是把手抬了起來,掰著指頭點數:「當時他桌洞裡,儲物架上,哦,還有他在體育館的寄存櫃,每週都能看見三四封情書。誇張吧?這三年的要是摞一塊呀,沒準比我們高三複習資料都高。不過……」
說到這兒,她故意停下,吊她胃口。等希遙不得已追問「不過什麼」,再得意地笑:「……不過這些情書,他一封都沒看見,都被我撕了。」
希遙不解,蹙起眉:「給他的情書,你為什麼要撕?」
「我為什麼不能撕?」周茉反問一句,然後輕快地說,「因為我喜歡他呀。所以她們給他寫一封,我就撕一封,我可不嫌累,反正寫信比撕信累多了,看誰鬥得過誰呢。」
希遙聽了哽住,接不上別的話,只好說:「你很厲害。」
然後就聽見木地板吱嘎一陣響,周茉翻個身朝向她。突發奇想,發掘到了話題似地說:「哎,反正這兒沒別人,我跟你講句悄悄話吧?」
希遙心裡想著別的,隨口「嗯」了一聲,周茉笑道:「我告訴你吧,其實我從小學就喜歡伏城了。為了跟他在一起,我跟他報了同一個中學,分到一個班之後,我又去求了班主任好幾天,他才答應讓我做他同桌。班裡每次活動分組,我都要跟人換,好能跟他分到一個,後來又報了同一所大學……」
希遙聽著,慢慢轉過身。在黑暗裡,與周茉的視線交疊,雖然看不太清,卻知道她一定在盯著自己。
周茉見她不言語,又說:「這麼多年,都是我陪他一起過的。不過他是個傻瓜,他都不知道我為他做了多少,沒準還以為就是緣分呢。」
希遙望著她,周茉嘆口氣:「不過好遺憾,前一陣他告訴我,他有女朋友了。希遙姐姐,你每天跟他住在一起……」
話鋒一轉,她驟然斂起唇角,一字一句緩緩問:「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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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勞頓,再加上有個女孩在耳邊絮絮叨叨唸經,希遙都忘了自己什麼時候才終於睡著。
只記得臨睡時,窗外天色已經發白,瓦簷上有清亮東西不斷滴落,她以為是下雨,撩開窗簾去看,原來只是露珠。
山間的清晨霧氣迷濛,在餐廳吃過早飯,要坐區間車入山,再在山腳搭纜車。
在纜車站點排隊時,太陽隱進了雲裡。伏城給希遙披件外套,她僵了一下,然後不太自然地道一聲謝。
伏城手抄在褲袋,低頭看著她笑:「跟我還要說謝謝?」
周茉和高彥禮排在隊伍後邊,兩人咋咋呼呼地打情罵俏,希遙回頭望一眼,又默然收回視線。
經歷了昨晚的一夜長談,此刻再見到話題主人公,她心情實在是很複雜。不過奇怪了,挑起話題的女孩,一覺醒來倒是換了個人似的,不但不再跟她作對,反倒還跟高彥禮搭了夥,好像在刻意避嫌。
都說猜透女人心,難如大海撈針,這位女孩的心思,不僅是根細針,還會在海底東奔西跑。
希遙覺得疑惑,正兀自出神,伏城拍一拍她,原來是已經輪到他們。
纜車沿著軌道悠悠前行,一路翻過嶺,又越過山谷。
希遙透過玻璃去看外邊山川雲朵,伏城坐在對面牽她的手,摸個不停,好像要把飛機上那次也吃回本。
景色再美,她也不得不看向他。原本想表示他這種饑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