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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誇獎還是挖苦,我咧了咧嘴想向他表示感謝。
他緊接著跟了一句:“不過這種特別是那種讓人感到不開心的特別。”
好吧,看來我剛才的想法是多餘的。
他抬起酒杯,眼睛眯起從杯沿上看我,一個字也沒說。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有一個世紀那麼長,我被這直勾勾的眼神搞的如坐針氈,幾乎想直接起身向這個無理的人先行告辭。
在長久的寂靜後,他突然輕笑了一聲,語調挪揄透著絲諷刺:“愛小姐,現在我看你的眼睛對我失去興趣了。它們似乎又被地毯上的小花吸引住了。”
我磨了磨牙,“眼睛的興趣是它們自己的自由。”
“說的很好。”他把酒杯放下,雙手放鬆搭在扶手上:“但是在談論自由之前,讓我們向換個輕鬆愉快些的話題。我今天很想找個人聊聊天,這就是為什麼我找你來的原因。”他看了我一會:“說吧。”
說什麼,難道說昨天天氣很好,傍晚我路過那裡時看到你摔下馬的姿勢很利落?
於是我緊閉著嘴。
“說點什麼吧,愛小姐。”他催促我。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自己並不健談,如果換做是蒙特,他一定能從耶穌受難聊到幾百年後人類長出翅膀。
“你怎麼不說話?”他低低哼了聲,“你在生氣?”
我並沒有生氣。
“讓我想想,是我方才太過無禮了?那種命令式的口吻讓你不舒服了?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感到很抱歉。”他瞥向我,“但是你要知道,我比你大十多歲,唔,將近二十歲,經歷過的事也遠遠超過你,不過我不想把你當做一個下人看待,我也不希望你因為我命令的口吻而生氣。像我這個年紀的老單身漢,總有些多話惹人討厭的時候,我希望你能體諒一些,快快陪我說一會,轉移一下我糾纏在一起的思想。”
他放□段,看來這已經是他作出的最大讓步了。
我笑了:“很少有主人會像你一樣費心去問他們僱傭的下屬。”
“僱傭的下屬?”他面容上顯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我竟然把薪水這事給忘了。”他搖了搖頭,輕嗤了一聲:“好吧,那鑑於僱傭的份上,你會同意和我平等的談話而不去認為這是蠻橫無理的強求嗎?”
“先生,我不會把不拘禮節和蠻橫混為一談。一個是被大眾所接受的,另一個則沒有人會屈從。”我想了想,又把話說得絕對了些,“即使是為了那麼點薪酬。”
“胡說。”他別過頭,“那隻適用於個別人,大多數人都會為了薪酬屈服,你對此一無所知。 不過你回答問題的態度不錯,很坦誠,這樣子剛出校門就能這樣回答我問題的女教師並不常見。但你別以為我在恭維你。”
我退了一步:“我想我剛才說的有些絕對了。”
“豈止是絕對,簡直是胡扯。”他眼底泛起不同意的神色,“但起碼你還算誠懇,不過這也只是你唯一的長處,也許你有很多缺點,未必能讓你從那三千個女教師裡脫穎而出。”
“……”
氣氛僵持。
角落裡響起阿德拉的歡呼聲,我看到對面那位主人因為遠遠傳來噼裡啪啦的法語而面色一僵。
“當然。”他生硬地說,“我自己同你一樣,也有很多過失。我從前的經歷,行為,和生活方式都被人譏諷和責備。我十八歲的時候和你一樣,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為自己清高得好像樹林頂上的一隻鳥。但是現實狠狠打擊著我,在我二十一歲的時候我徹底踏入歧途,從此以後就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要不然我現在也和你一樣,沒有被汙染,心境平靜,良心赤誠,更重要的是……”他抬起頭瞥了我一眼,“你的記憶裡沒有什麼大喜大悲的事,沒有發生過那種痛恨自己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