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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數名女婢過來將屋中的木案、酒食撤去,衛平起身離去,越潛將他送出院門。
距離衛平撞見越潛與公子靈的私密事,也不過是一天,衛平感到很驚訝,當事人如此從容淡定。
將衛平送上車,越潛轉身回主院,他穿過一道道院門,侍女、廝役不停從他身邊走過,見到他都會停下行禮。
他心中有牽掛,腳步匆匆,沒有停留。
在府中的奴僕眼中,他的身份幾乎等於主人。
回到主院,姜祁已經從樓上下來,侍女執燈,領他前往主院的西屋。昭靈與桓伯宴換了個地方交談,兩人待在書房,身邊沒有其他人。
桓伯宴是桓司馬之孫,他的家族手中握有兵權,此人一向和昭靈的政見相左,但雙方關係看著還行。
兩人映窗的身影捱得很近,從身影看,桓伯宴一直握住昭靈的一隻手,與他親密交談。
周身昏暗,越潛立在石階下,面朝書房,像庭院裡的一根勁竹。
在屋中的昭靈見到窗外的身影,僅憑身影就知道是誰,昭靈想從桓伯宴那兒拿回手,不想這名武夫說得興起,抓得更緊。
書房中,時而傳出桓伯宴爽朗的笑語聲,他顯然已經被昭靈說服,能聽出他話語裡帶著欽佩之情。
過了許久,桓伯宴站起身,昭靈送行,兩人一起走出書房。
桓伯宴作揖,收起以往張揚的性子,謙和道:「我遭人矇蔽,險些誤了大事,多虧公子點明利害,伯宴感激不盡。今日在朝堂上言語頂撞公子,現在想來,真是慚愧難當,還望公子不要見怪。」
他出身武將世家,性情急躁,不過看來也不是個蠻不講理的人。
「我知道伯宴對國家忠心耿耿,才會跟我在朝堂上發生爭執,伯宴不必自責。」昭靈回禮,已經將人送到門階下。
桓伯宴到此時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拉著昭靈的手,他將手腕鬆開,歉聲道:「失禮了。」他的力氣不小,在昭靈的手腕留有一處明顯的握痕。
昭靈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親自將桓伯宴送到院外。
越潛走在前,提著燈火照路,昭靈和桓伯宴走在後,一向魯莽,不講究禮儀的桓伯宴,這一路上的言談舉止都像個彬彬有禮的君子。
送走桓伯宴,主僕兩人回到主院,主院終於寂靜,恢復平日靜謐的氛圍。
昭靈又倦又乏,回房準備入睡,他站在床旁,張開手臂,由越潛幫忙脫去衣物。
玉帶鉤和玉組佩先被取下,而後是解開衣袍的衣帶,拉開衣擺,袖子從手臂上脫落,長袍落地。
越潛拉起昭靈的手臂,正是先前桓伯宴握住的那隻手,他撫摸手腕,手腕上早已經不見握痕。
越潛幫昭靈脫至最貼身的一層衣物,他放下昭靈的頭髮,而後將對方抱起,放回床上。
背部已經挨著床,昭靈摟越潛脖子的雙臂鬆開,被對方輕輕放平身子。
一個躺下,一個坐在床邊,相視無言,心知肚明,西間有客,他們最好分開睡。
侍女燎香,放下床幃。
越潛轉身離去。
仰躺在側屋的床上,越潛懷中空蕩,缺少一人,他從沒想過,他與公子靈這種關係算什麼?
這種關係,又能維繫多久。
姜祁背著手,在庭院裡踱步,他愁眉不展,絲毫沒有閒庭信步的心情。越潛看他在庭院裡來來回回地走,再次走到自己跟前來,越潛問他:「姜公子要是不嫌棄,與某下盤棋?」
看他終日關在主院,顯然很無聊。
沒留意庭院裡還有人在,聽到聲音,姜祁才抬起頭,見是越潛,訥訥道:「好好。」
越潛將棋盤和棋盒搬到梧桐樹下,樹蔭之下,他與姜祁對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