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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女兒聾了,又不肯配合治療,柳太醫氣不打一處來,暗罵一句:「不中用的東西。」
說著對身後兩個家丁發號施令:「柳家可沒這麼個不中用的殘廢,今日開始給這死丫頭施針治病,來人啊!快把她給我架起來。」
那兩個魁梧的家丁走上前來,一把將柳煙寒從床上拽起,強行按在桌子邊上固定。
柳煙寒一邊掙扎,一邊苦苦央求著:「沒用的……放開……我沒病……我不施針……父親……求求你別這樣對我……求你……」
「把她嘴給我堵上,免得妨礙我。」柳太醫疾聲厲色道。
兩家丁立馬照辦。
「嗚……嗚……」
柳煙寒被堵得口不能言,只能痛苦嗚咽著,巨大的委屈湧上心頭,雖然覺得很丟人、不甘心,但還是不爭氣地紅了眼角。
豆大的眼淚奪眶而出。
張阿婆在旁看得心驚肉跳,顫巍巍囑咐道:「哎……你們這幫莽夫,輕著點……別傷著小姐……」
「小姐餵……你別掙紮了,順著老爺的話,少吃點苦頭啊……聽話……」她手足無措地在旁幹看著,可是卻做不了什麼。
只見柳太醫從皮口袋裡取出施針用具,捻起一枚寸把長的銀針,找準耳畔的穴位直接就刺了下去。
失去九分耳識為參天神旨,如此強行療愈,無異於逆天而行,所以施針過程比得平時痛苦千百倍。
「啊……」
柳煙寒雖是被捂上了嘴巴,可劇痛之下還是忍不住叫出聲來。
「疼……住手……父親……求你了……疼……嗚……」
「會疼才會好,爹不會讓你一直聾著的,我一定要醫好你,你給我忍著。」
柳太醫行事一貫嚴厲,對人對己要求甚高,他絕對不能容忍自己唯一的女兒變成個殘廢。
說著又狠狠地朝耳穴之上刺了幾針。
「啊——啊——」
「啊——」
一聲聲悽厲慘叫,讓一旁的張阿婆不忍直視,潸然淚下。
一通針紮下來,柳煙寒疼得已經汗流浹背,衣服都濕透了,面色蒼白,整個人幾乎虛脫過去。
柳太醫一邊收著銀針一邊說:「從今往後,每日行針一次,你最好配合一些,也免得遭罪。」
「治耳疾的藥你最好不要偷奸耍滑,給我老實服用,張阿婆,你負責幫我監督一下……」
此刻父親的蠻橫與不通情理,讓柳煙寒心如死灰,她神情恍惚地躺在床上,眼神一片空洞,至於父親說了些什麼她全然無知。
交代完一切,柳太醫起身離開柳煙寒臥房,張阿婆見狀忙不迭地從後跟上。
她憂心忡忡地對柳太醫說:「老爺,小姐脾氣擰得很,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總這麼著也不是辦法,您還是對她說句軟話,哄哄她吃嘴東西吧。」
「哄?她幾歲的人了,還需要哄?」
聞言,柳太醫突然駐足,疾言厲色道:「她不吃東西好說啊,餓著,餓暈了拉到,暈了就塞她一丸「續氣丹」,吊著一口氣,只要不死就成,我看她能捱到什麼時候。」
說著從口袋掏出一隻藥瓶塞到張阿婆手中,張阿婆接了,定睛一瞧,果真是一瓶「續氣丹」。
張阿婆苦著臉央求說:「老爺啊,是藥三分毒,這……這續氣丹是給病入膏肓不能進食之人續命的丸藥,它不能做吃食的,小姐是個正常人,如何能把丸藥當飯吃啊。」
「哼……」柳太醫對此嗤之以鼻。
冷譏熱諷地說:「她為了個短命女人,自犯賤找罪受,自己都不愛惜自己,怪得了誰。」
這話實在是讓旁人聽了都傷自尊,心裡難過,張阿婆心裡替柳煙寒感到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