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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博陵,估計崔老爺子用不了幾天就會到了。”
“…老匹夫!居然敢放我的鴿子!算了,那傢伙沒來,你是他的法定接班人,有事弟子服其勞。上次我和那傢伙說到了有一有二的道理,還沒分出勝負,你就來陪我辯一場吧…”
“不算不算,再來再來…”
“你這是使詐,咱們再來…”
“不行了吧?咱們再來一場…”
“再來…”
“再…乖孫你跑什麼?裝著聽不到就行了麼?逃避豈是辦法?須知瞻之在前,忽焉在後,是謂有二;在前亦我,在後亦我,是謂有一…”
盧鴻真的無奈了,除了三十六計走為上,他實在是想不出克敵制勝的法寶,哪見這麼沒品的辯手,輸了就再來,勝了也不結束,根本就是死纏爛打嘛。
可惜他跑了沒多久。就被盧祖安親自押著回到了書院。不回來不行啊,盧鴻跑了鄭誠就找書院地幾位講學演練了一下。結果先期到書院的五位講學,兩個神智混亂兩個當場昏倒,還有一個機靈的見事不妙,當機立斷,跳窗而逃。遺憾的是這位機靈講學雖然精通諸子百家。卻忘了天時不如地利的顛撲不破至理,沒發現自己跳的方向是臨河一面。此時天已回暖,河上冰層甚薄,直接就砸了個人形冰窟窿。要不是眾人聞聲趕來,搶救及時,肯定就會釀成頂鍋蓋地悲劇了。
權衡利弊,盧大族長也只好大義滅親,犧牲盧鴻了。看著盧祖安含著眼淚將盧鴻送入鄭誠的小屋。眾人無不面露欽佩、同情、感激、後怕等等多種複雜的表情。
屋內的盧鴻看著面帶淫笑的鄭誠,目光悲憤而堅定。
當崔三醉走下馬車時,盧家眾人熱烈歡迎的場面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尤其看著盧祖安滿含熱淚拉著自己的手,激動得不住顫抖地時候,崔三醉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借了他很多錢。
盧祖安與眾人簇擁著崔三醉來到鄭誠的小屋前,由兩個膽大的,開了門請崔三醉進去,又大著膽子衝進去把盧鴻救了出來。
眾人在門口看盧鴻目光呆滯,咬牙切齒,連忙掐人中、拍後背。舞弄了半天。還好盧鴻畢竟天賦異於常人,又佔了年青的好處,很快就恢復回來。
眾人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轉而關注起屋內的戰況來。只是剛才注意力都放在盧鴻身上,只隱隱聽到屋內雙方說了幾句話,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正待上去隔了門去聽聽。房門忽然“呀”地打了開來,崔三醉昂首而出,將酒罈舉起輕啜一口,神態甚是悠閒。
眾人眼睛都要瞪出來了。盧祖安結結巴巴地問道:“敢問伯父,適才,適才你都,說了什麼?”
崔三醉將口中美酒咂麼再三,微微晃著頭。似乎還沉浸在酒的美味之中,很不經意地說:“老夫問那老傢伙,天下美酒不只老夫手中一罈,怎說有一?手中美酒只老夫一人獨品。怎說有二?”
“然後呢?”
“然後那老傢伙說,天下美酒盡多,而只取一罈飲,是為有一;他搶過去喝了一大口,說手中美酒老夫飲得他也飲得,是為有二。”
“…然後呢?”
崔三醉將身子側過,把擋住的屋內情景現於眾人眼前。
然後眾人就看到鄭誠老爺子醉倒當地,鼾睡正濃,睡夢中睡出了甜美的微笑。
崔三醉的到來,終於把盧鴻解放了出來,書院的建設也終於步上了正軌。
三月初一這天,太極書院正式開學了。
除了當地郡守及各級官員到場相賀外,孔穎達為盧家奏請地“學達性天”賜額以及祝賀書院開張的賀信也給書院落成增添了一份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