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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鑽出去,撲到仰躺著的黑黃大貓身上,那意思很明顯,就是還要再來一次。
凌王趁機叼住小貓的後頸,站起來就跑,肅王看了皇上一眼,也跟著跑了。
“哎……”蘇譽還沒反應過來,兒子已經不見了蹤影,“皇上,他們把孩子帶到哪兒去?”
“不用管他們,”皇帝陛下面色冷峻,只是輕抿的薄唇禁不住微微地上翹,一把將蘇譽抱起來,“咱們先說說你給朕吃的那勺蟹膏。”
“啊?蟹膏?”蘇譽眨眨眼,不明所以地被皇上扛回了北極宮,扔到了龍床上。
臨近滿饗節,親王們都住在宮中,皇宮裡難得的熱鬧了幾日。太后見到離王很高興,拉著他絮叨了半日,離王也十分有耐性地跟太后閒聊。
“還是你最孝順,皇上和弘浥都不耐煩聽哀家說話。”太后一邊縫著布老鼠,一邊說道。
“兒子在南海日日思念母后,也有一肚子的話想跟母后說呢,”離王坐在太后身邊,目光懇切地望著太后手中的布老鼠,“能不能縫個帶毛的?”
轉眼到了十月初十,這一天,舉國歡慶。
正是秋收的季節,今年的大安依舊風調雨順,百姓們收了碌諞徽隆÷淦�
新月如鉤,冷白的月光微弱如螢火,點滴在硃紅琉璃瓦上,映得整個皇城越發的寂寥。一陣紛亂的腳步聲突然在空曠的宮道上響起,驚起了數只飛鳥。
一道毛茸茸的金色身影倏然出現在牆頭,細看之下,乃是一隻巴掌大的金色小貓。在最高處微微頓足,以爪尖點了點光滑的琉璃瓦,似在猶豫。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小貓抿了抿耳朵,猛地跳下足有三丈高的宮牆。高高的城牆對於那小小的身體來說還是太高,落地時踉蹌之下打了個滾,甩甩腦袋,迅速起身,轉眼便消失在茂密的草叢裡。
“仔細找,別讓它跑了!”侍衛首領中氣十足的聲音振聾發聵,其餘的侍衛齊聲應和,將手中的長矛調轉過來,用不帶槍頭的一端在草叢中翻攪。
夜色昏沉,要在這滿是高草亂石的坡地中找一隻巴掌大的小貓,著實不易,不多時,又來了一隊衛兵,拿著丈許長的尖頭叉,粗暴地刺向草叢深處。
“不可,那可是皇上的貓!”侍衛統領連忙阻止。
“怕什麼,不過是隻畜生!”後來的那些人叫嚷著,尖頭叉的動作絲毫不停,鋒利的叉尖在月光下劃過一道道驚人的寒光。
“快住手!”侍衛統領調轉槍頭,牢牢擋住企圖再次往草叢中刺的尖頭叉,其他侍衛見狀,也紛紛將手中長矛橫置,攔住那些翻攪不停的尖叉,兩撥侍衛間的氣氛立時劍拔弩張起來。
不遠處的亂草叢裡,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將黑夜中發生的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停頓片刻,悄無聲息地轉身離去。
初春的京城,乍暖還寒。
蘇譽一邊趕著驢子,一邊扶著驢車上的木桶,防止桶裡的水灑出來太多。這水是家中屯的海水,若是撒了,桶中的海魚一時半刻就要死的。
到了每日擺攤的地方,蘇譽熟練地將驢子拴好,卸下車上的木桶和木架,三兩下支好砧板、刀具,又從驢車的角落裡摸出一個矮腳板凳,挽起袖子在木桶邊隨意地坐了。
“小魚哥,今日怎麼這麼晚呀?”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男孩,穿了件半舊的棉褂子,黢黑的小臉因為剛剛過了冬,還留著兩片皴紅,笑起來憨憨的。見蘇譽來了,自覺地讓出方才蹲坐的位置給他擺攤,而後便熟門熟路地從驢車裡也摸出個板凳來,坐到他身邊。
蘇譽笑了笑,從懷裡掏出個白布包的麵餅遞給他,“今日瞧見了個好東西,跟魚老闆殺價忘了時間。”
這小孩名叫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