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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繁對馮曉玉說:“我和顧法醫去找新線索,你回辦公室等我。”
馮曉玉一聽,立馬挺直了腰桿:“是!”
她剛剛從檔案室將卷宗拿了過來,現在夏木繁說有新線索,真是太好了。越想越開心,馮曉玉興奮地小跑起來。
顧少歧問夏木繁:“你,想調查10·18案?”
夏木繁點點頭:“對。”
夏木繁原本打算先從寵物著手瞭解些情況,決定接手案子之後再來告知顧法醫。
她經歷過母親驟然離開的痛苦,知道那種痛有多麼深刻。對於顧少歧而言,一次次舊案重啟就相當於一次次揭開舊日傷疤,如果再一次次經歷失望,多殘忍。
所以,在她不確認自己可以幫到顧少歧之前,夏木繁沒打算驚動他。
可是是,現在顧少歧已經意識到了,只好實話實說。
顧少歧再問:“為什麼?”
夏木繁長眉一挑:“幫你啊。”
顧少歧沉默不語。
夏木繁看他整個人像抽離了靈魂一般,心中不忍。她右手在空中虛握一把,大聲道:“我們幫你,把兇手抓住!”
顧少歧感覺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輕輕柔柔地撞進那顆一天比一天冰冷的胸膛。
心跳,似乎也比平時快了一些。
二十二歲那年,他在學校接到電話,拼命趕到家中,卻只看到兩具冰冷的屍體。
他的父母,愛他的父母,就這樣溘然而逝。
父親性情溫和,說話輕言和語,喜歡看書喜歡安靜。
母親是個爽快人,愛笑愛熱鬧。
兩個完全不同性子的人,卻一直恩愛
() 和諧,從來不曾紅過臉。
父親腸胃一直不太好,母親就想著辦法調養他的身體,學著做饅頭、包子、麵條、餃子,變著花樣哄父親多吃一點。
母親從小得到的家庭溫暖太少,父親就一直把她當個小女孩一樣憐惜,主動給她買新衣服、新鞋子、金銀首飾,發自內心地誇她漂亮、能幹。
父母只有他一個孩子,將所有的愛都給了他。他們充分尊重顧少歧的愛好,支援他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他們以顧少歧為驕傲,卻從不要求他回報什麼。
顧少歧是男兒l,他有大志,他想成為名醫,他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步步地努力,感覺自己離成功很近。
在這樣溫暖、自由、民主的家庭長大,顧少歧覺得自己很幸運。
可是,這份幸運終結於二十二歲。
1990年10月18日,顧少歧成了孤兒l。
父母永遠離開了他。
顧少歧無比憎恨殺害父母的兇手,他所有的志向、想法全都凝成了一點:找到他,殺了他!
什麼臨床醫學,什麼名醫,顧少歧都不再期待,他轉修法醫學,拿起解剖刀,面對一具具冰冷的屍體,明確死因、死亡方式、推斷致傷物,完成遺傳標誌測定、骨骼毛髮檢測,他要為死者言!
或許是看多了屍體,顧少歧覺得自己越來越冷漠。
他不想說話,不想交際。
他覺得自己的胸膛處破了一個大洞,每天都有冷風吹過,全身冰冷。他不知道什麼是歡樂,不知道什麼是勞累,更不知道什麼是溫暖。
他太想找到那個兇手。
只要看到類似傷痕,他就會想,是不是那個人?
只要聽說哪裡有入室搶劫案,他就會想,是不是那個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他接觸案件的增多,顧少歧內心越來越冷,這股冷意裡,還添了上焦慮與恐懼。
旁人都說他事業有成,誇他能力出眾。只有他知道,自己一直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