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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古老的,熱力四射到酷熱的“男性美學”,就是學長的全部吧!那種世人不屑一顧的東西,也不是什麼提起來就讓人覺得要好好珍惜的傳統美德。但是學長卻小心翼翼收集著那些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去哪裡撿來的所謂的男性美學的斷簡殘編,並試圖藉此謀求自我的肯定。在我們這些理性的人類眼裡,那很明顯是相當變態的行為。
首先,在學長的世界裡,不大口喝酒的不是男人。對學長來說,不能喝酒的人微不足道。聚會的時候,我們非得左右來回逃竄,絕對不能讓學長的視線停留在我們身上;而井戶那傢伙,就像是生在衰星之下一樣,常常被學長注意到。為了要躲開學長,他甚至會把自己關在廁所不出來。有好幾次,我們在鴨川的三角洲聚會時,我都想把學長一腳踢進鴨川去。不會喝酒啊什麼的說詞,對學長來說都是耳邊風,他就像戰車一樣,一個個把那些不喝酒的人碾壓過去。對那些正派的飲酒人士來說,這簡直就是侮辱。“難得可以喝酒,硬逼不喝的人喝,簡直就是愚蠢到了極點。”高藪常常一邊抱著一公升裝的酒瓶,一邊這樣說。
其次,就是他對辛辣食物的堅持。對學長來說,不能吃辣的人微不足道。不管吃拉麵或咖哩,海老塚學長都堅持要吃重辣口味。飾磨很厭惡學長對於重辣的堅持,他說:“辣味會使舌頭的細胞死亡,硬要讓我可愛的細胞們發出臨終的慘叫,這種事再低階不過。”我們都很希望學長的胃哪一天會開出一個無法修復的大洞。他若只是喜歡重辣而已,我們也不會多講什麼。但對學長而言,他的美學是“男子漢一定要吃重辣”,為了要完成這樣的美學,就算想要齜牙咧嘴吸氣,也一定要忍下來,再繼續把食物往嘴裡塞,那實在是很難看。對那些正派的嗜辣人士來說,這簡直就是侮辱。
學長對煙癮也有他的堅持。他一定要在一瞬間,把大量的高濃度的香菸抽進肺裡。對學長來說,抽有濾嘴的淡煙的人微不足道。所以他總是炫耀似的抽著沒有濾嘴的香菸。雖然我也喜歡香菸,但是我不會故意去抽那種味道厚重的香菸來炫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學長的作法是對吸菸文化的一種褻瀆。
除了這些之外,學長還有其他各式各樣的美學,他被那些美學束縛住,所以每天都很憤怒地過日子。
學長很崇拜坂本龍馬(注:日本近代著名政治家,日本幕府時期的土佐藩鄉士。其所提出的“船中八策”奠定了日本明治維新的方向與基礎。除此,龍馬亦對日本海軍的建立有著顯著的貢獻。)。他常常大言“人生於世要有所作為”,卻又明明什麼都沒做。坂本龍馬或許很了不起,但不代表崇拜坂本龍馬的人也同樣了不起。我們時常看著學長以“龍馬祭”之名揮舞著仿刀(注:指模造刀,也就是假刀,一般由鋅錫合金製成。)。每當這個時候,我們都會感到一股悲憤與悲哀。從大二下學期開始看著這樣的學長,總能讓我感覺到些許自虐的快感,不過,我並不會因此而敬愛他。
雖說直到大三的那個初夏來臨前,時間照理會如此順利往前推移。但隨著水尾小姐此時加入社團,我與學長之間,也發生了想像不到的扭曲的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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飾磨曾這樣說過。
“想像一下,這裡有一個翠綠的牧場,柵欄圍成一圈,裡頭養了很多羊。這些羊裡,有的什麼都沒想,只是悠閒地吃著草,在那裡晃來晃去,這些羊是最幸福的;有的羊滿腦子都想著我真的是羊嗎是羊吧我不是羊吧,這些傢伙非常不安也非常茫然,他們總想著自己到底是什麼東西;也有些傢伙只是踏出了柵欄外一步,隨即又急急忙忙回到柵欄裡,一邊得意地吹噓‘我啊,其實可是出過這個柵欄懂得唷’。有些傢伙聽到他們吹噓,竟也感動得要命;有些羊出了柵欄,就不曉得到哪裡去了。而在這麼多羊之中,有個傢伙孤零零地站在那裡。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