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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詳述現今日本聖誕節的問題了,我得先趕過去才是。
帶著些許遺憾,我一邊抬頭仰望那些燈飾在逐漸暗沉下來的天色當中兀自燦爛,一邊騎著“真奈美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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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大前方的百萬遍(地名)十字路口,走上歸途的車子與學生多不勝數。西北方,小鋼珠店燈火通明。夕色餘暉,在百萬遍上方蔓延開來。
正對東大路通的京大生協的書店,是京大最大的書店,我也常常來這裡。說起來,我真正有了向她示好的念頭,也是在這個書店。那時,她就站在書店裡翻書,當我看到她,隨即進入了我一般稱之為“出神”的錯亂狀態。
她在書店打發時間的時候,總是隨意而快速地穿梭在書架之間,看上去就像是圓滾滾的貓咪一會兒跑到這裡舔幾口水,一會兒又跑到那裡舔幾口水。一發現自己想要的書就完全沉迷進去,像是換了個人般。有人認為,這樣的她其實很有魅力。
我恣意在書店裡遊目四顧,走過一個書架又一個書架,偽裝成一個除了勤學外別無他想的年輕人,卻毫不懈怠地尋找著她的身影。她似乎還沒有來。我看看時間,四點剛過,應該還沒下課吧。
然而,一旦她的身影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即使手裡就捧著書,我也讀不進去。我不是因為想著她的關係所以心不在焉,對我來說,在書店等她這個行為會喚起我的記憶,讓我想起跟她交往以前,我是處在怎麼樣的一個無意義的煩悶當中。對我這樣纖細敏感的人來說,即使到現在,面對這種狀況時仍會像那些青春期的國中生一樣,一旦想起那樣的回憶,還是很難保持冷靜。
我的臉頰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羞恥回憶而漲紅,我把被室外空氣凍得冰涼的手掌貼在臉頰邊,拼命地想讓血液退下去。“菩提薩婆訶”——我唱唸著真言。
就在我無可奈何地捧著臉頰,做出一副少女模樣的時候,有人叫了我。
“你在做什麼啊?”
不是水尾小姐。是曾經跟我隸屬同一個社團的植村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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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植村大小姐,我曾經私底下送她一個“邪眼”的稱號。要問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我活了二十四年,沒碰到過比她的那雙眼睛更恐怖的東西。“即便是在他人視線下,我的驕傲也不會粉碎。”這是我十七個座右銘其中之一。但是“邪眼”大小姐的視線卻每每輕而易舉粉碎我的驕傲。
像是去集訓時,我們這樣的男人,嘴上總是會來個幾句我們拿手的妄想,進行如此這般的高階遊藝。在這種集訓中,有些傢伙就是非得要用打火機烤魷魚不可,而在那樣的情況下,男人的體臭與魷魚燒焦的味道可說是渾然天成,合為一體,即使如此,我們依然心地良善品行高潔地一句話都不吭。最後,我們當然會進入更加刺激,想像力更能夠奔騰且通融無礙的境地。
然後她出現,瞪了我們一眼,使我們眼前那座牢不可破的妄想之山一瞬間崩潰。她再一瞪,連剩下的那些碎片都雲消霧散、無影無蹤,驕傲什麼的當然更保不住。在她的注視下,我們就像是大正時代(注:公元1921~1926年。)十四歲的少女一樣羞澀,像是借住別人家的貓咪一樣縮成一團。
我憎恨她的視線。她的視線,強逼我們感覺到那令人厭棄的羞恥,所以我給了她“邪眼”這個稱號。其實我知道,像我這樣在心底默默給她一個稱號的做法,沒辦法真的去抵抗什麼。
為什麼在她的注視下我們會這麼不堪一擊呢?我想應該是因為她的眼球構造比例上較大的關係。但不只是這樣,不然我們應該連在凸眼金魚面前都會感到無比的羞恥吧!無論如何,每當她看著我的時候,我都會很想大叫“拜託你不要繼續再看了!”但那畢竟是敗犬的臺詞,我伸直背脊,就像裝上了竹尺一樣,一定要拼命裝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