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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心理鬥爭,卻非一言兩語能說得清的,一面是替自己受死的姐姐的性命,而另一面卻是自己的性命,她不似姚玉露那般淡然,她只是一個小女孩,她不想死,可姚玉露何嘗不是?
季水冬心中越是想著,越是受不住良心的折磨,終是想奪門而出,將真相公之於眾。正當她推門之際,呂舫蕭正站在門口將要進來。
“呂姑姑?”
呂舫蕭看著季水冬哭紅的雙眼,連忙將這個算是好訊息的訊息告訴她:“方才聽內務府的人講,皇上下令不殺了,改為三十板。”
季水冬聽了這話,整個人像是觸電一般,身子微抖,繼而怔住在原地,她的表情似是掛了一絲笑,但很快又流出了眼淚:“這樣,這樣姐姐就不會死了。。。。。。。可是……三十大板也會要了姐姐的命啊。”
這時候,宋金枝走了出來,見呂舫蕭和季水冬正站在院中,神色複雜,她上前問道:“呂姑姑,姚秀女免去死刑了?”
呂舫蕭微微點頭,但神色卻未舒展開來。
“方才我在屋內聽到你們講,怕是要打三十板。。。。。。”宋金枝神色卻是有幾分黯淡地言道。
“皇上是這樣發落的,怕是姚秀女也要去了半條性命。”呂舫蕭說罷,季水冬已是嚶嚶地哭泣起來。
“若是給內務府的人些銀兩,不知可否有所緩和?”宋金枝問道。
“應該是無望的,皇上已是開恩,何況此事是由內務府主管劉公公親自負責。”
宋金枝微微沉思,說道:“我那裡有父親給的金創藥,是西域的貢品,皇上所賞賜,我想會有些用處。”
呂舫蕭點點頭,說道:“我先去內務府瞧瞧如何了。”
而季水冬則是掛著滿臉的淚水,對宋金枝感激地說:“宋姐姐,多謝你了。”
這一天,姚玉露獨在牢獄內,卻是不哭也不鬧,她心中只是念想著那遠在宮闈外可憐的母親,當初帶著母親的心願,一步步地走進了宮內,可這才到宮中這麼短的時間,她的生命便要結束了?
姚玉露不哭不鬧,並不是因為她不怕,而是始終無法相信這些事實,她想著當日被皇上欽點為秀女的喜悅,想著初入宮中的不安與興奮,想著。。。。。。想著想著,她想起了與季水冬在一起朝夕相處的日子,她不是聖人,她也在心中悄悄衡量過這一切值不值,可她終還是覺得事由她起,那麼無論是好是壞的結果也只能由自己承擔罷。聖人不能為之,但惡人卻也堅決不做,她做不出那樣過河拆橋的事,可此刻事情的結果,已是超出了她所能想的最壞。
“喂,趕緊出來,劉公公尋你去。”門口突然來了一位內監,急說道。
姚玉露有些呆愣,看來是時候到了。。。。。。她看著鐵欄外的內監,年紀輕輕卻是一臉的不屑,她默默站起身來,隨著內監走了出去。
這時候劉公公正站在刑房,而她就被帶到了刑房門口。
姚玉露一怔,不是要處決嗎?怎麼會來到刑房?她隨眼望去刑房中的景象,各種刑具觸目驚心,她的手攥緊了衣角,額頭也冒出了冷汗。
“姚秀女,皇上說免你死罪,但三十大板免不了了。”劉公公慢悠悠地說道,神色很淡定,似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姚玉露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可那一瞬間便明白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的意義,這一天她想了很多關於死亡的事,想了很多過去的事,可現在竟然是不用死了,可三十大板,也豈是將要了她的性命。
女孩都對疼痛特別敏感,這三十大板下去。。。。。。本來這一日多來一直保持著冷靜,可眼下的姚玉露身子竟微微顫抖,她呆呆地看著內監將板子取過來,那板子又厚又寬。
“給咱家按在地上。”劉公公發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