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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沉默在厚重的嚴寒中。
一切都離我遠去···溼漉漉的冷杉樹皮,衣服上擦不幹的露珠,水汽貼著面板慢慢滲透,漸漸地,猶如令我迷戀的養分,離開了會枯萎,會沒有生氣·····
滴答——滴答——
盧布廖夫消失了的雨水,縈繞在耳邊,我抽抽鼻子,接受它的告別。
我不再雙眼緊閉,盧布廖夫已經被遠遠拋在身後,即使我的想象力再怎麼神奇,只剩下乾癟的氣息。
窗外,車內,沒有一丁點兒殘留的熟悉,回憶是消耗品,不是經久耐用的物品,我不能時時刻刻拿出來,它會失去顏色,變得索然無味。
弗拉基米爾早就放下了書,他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後座的寬敞讓他這個動作不會擁擠,而修長的雙腿輕輕晃動,神色是漫不經心的悠閒。
我到底沒有睡著,茶色的防彈玻璃隔開了前後座,我只能看見斯達特舍和列昂尼德的後腦勺,最主要原因不是隔斷的空間,而是弗拉基米爾。
他撐著下巴,從上車起就沒有理會過我,就像我期待的那樣,化成空氣般透明。可不論我如何催眠自己,我都沒有辦法成功地忽視那股奇怪的,彷彿被侵略的感覺。
宛如針頭一瞬的刺痛之後,將清亮的液體緩緩注入體內,血液無限次迴圈,也無法真正代謝掉,然後自此共生共長,徹底佔領我的內心,而最初的疼痛,等待神經失去敏感後再也消失不見。
“你生病了。”
弗拉基米爾冷不丁地冒出這句話,他慣常使用的平坦的語調刻板地朗誦,在沉寂了一段時間的氣氛中,突兀地將我從緊繃的平靜中拉出來。
也許我一直在等他開口,就像哪怕他淡然冷靜,可一直潛藏著觀察著我的視線卻炙熱無比。
我幾十分鐘沒有開口,這很正常,空閒的時候躲在高大的雲杉之下,一整天可以不用說話,植物不是人,不會有誤解,衝突,矛盾,不需要交流,也能把它們設定成最理解自己的狀態,舒服自在的不用浪費體力。
也許因為不能發洩出來的悲傷,強迫自己接受看不見盡頭的忍耐,聲帶似乎黏在一起,扯開它還需要花些力氣:“嗯。你知道的,我還沒有痊癒。”
他不是詢問,我也不算解答。
“弗洛夏,所以這段日子過得怎麼樣?”他的問候遲了一步,輸給了不明意義的確認之後,他學著我微微側過身子,靠在車門上,進一步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
不像我畏畏縮縮的緊張感,他舒展放鬆的神態正對著我的防備,猶如獵人看著獵物明明已經被抓住仍然不肯束手就擒時的戲謔。
自然的調笑,讓人覺得我們實際上很熟悉,又很親密。
“不好,像死了一樣難過,不過,之後就舒服多了。”
我想,對於我的病情,我從卡斯希曼醫生哪裡旁敲側擊出來的隻言片語,遠遠比不上他手中的一沓病例分析,所以,他該知道的都知道,我不需要遮遮掩掩。
不管他的態度,我謹慎地放鬆抓著車門的手,離開了托爾路之後,道路平滑得似乎行駛在冰場上,不需要這樣彆扭的坐姿。
“哦?死了一樣的難過有多麼難過呢?”他語調上升,不動聲色地好奇:
“我錯過了體驗的機會,所以你能告訴我嗎?”弗拉基米爾雙眸低沉,他撐著下巴換了了一條腿搭著一下子縮短了我們之間的距離,他明明白白地告訴我,是不感興趣,還是瘋狂的可惜。
我吃驚地看著他,或許他不是什麼王子,僅僅是一個可憐的精神病人?所以才會沒得選被他的叔叔和我湊在一起······雖然他是個瘋子的可能性足夠低,不過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
“為什麼你想要知道這些?”我決定先發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