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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也只比你早一點而已。”
夏歸楚脫口而出:“可我本來應該早就知道。”說完他似乎覺得哪裡不對,又糾正道:“噢,不對, 我忘了我已經不是他的誰了。那你們為什麼還覺得,找我能救他呢?”
“我哪有那麼厲害?”
聽到這些話,曹銀屏心中的懷疑更深了。她和夏歸楚畢竟不太熟,曹暮說要找他救曹南宗,曹銀屏也覺得有些莫名,前夫而已,能怎麼樣?
可剛剛見夏歸楚衝出特斯拉,猛踹曹湛的時候,曹銀屏隱隱有些懂了,她那個總是思慮過重的傻侄子,的的確確需要夏歸楚,而夏歸楚也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無足輕重。
只是這些旁觀者的感觸,很難觸達當局者的心,各人有各人的課題,曹銀屏也無法代勞。她笑呵呵跟曹南宗說:“我和小楚這麼多年沒見嘛,聊著聊著,就到這個時間了,這不正好你自己送他回家?”
空蕩的停車場這時響起新的足音,三人朝入口看去,喬聞達帶著安保人員匆匆趕來,曹銀屏趕緊推了二人一把:“快走啊,曹湛這個蠢貨我來收拾。”
夏歸楚一見來的是喬聞達,立刻拉曹南宗上車,發動特斯拉,揚長而去,車後傳來喬聞達崩潰的大喊:“曹南宗!”
特斯拉飛速駛離停車場,衝入凌晨暢通無阻的街道。
車外瓢潑大雨,車內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見了訝異,誰也沒料到喬聞達那樣的人,也會發出撕裂的破音。
副駕駛位上的曹南宗靠在車窗上,手託著下巴,語帶憐憫:“又當著他的面跑了,無怪乎聞達會那麼失態。”
“怎麼,你又理解他了,不忍心了?”夏歸楚冷笑道,“就是因為你總是不忍心,每句話都想讓氛圍融洽,讓別人情緒軟著陸,喬聞達才會得寸進尺,以為只要繼續留在你身邊,就會有機會。倒不如現在這樣,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你聽見我和他說的話了?”
夏歸楚嘴抿成一條線,硬邦邦地承認他們二人說話時,自己和曹銀屏早在車裡聽得一清二楚,他又道:“還有那個曹湛,就是個瘋狗,你還和他講什麼理?是打算和他講經說法、普渡眾生嗎?他會聽嗎?那種人給點顏色就蹬鼻子上臉,誰會珍惜你的不忍心?”
他握緊方向盤,牙齒交錯得發出咯吱的響聲,在曹暮那裡積攢的怒火再度死灰復燃,越說心火燒得越旺。
不止是這些,不止是曹湛、喬聞達,還有曹暮、雲流,每個人都在利用曹南宗的不忍心,利用他天生比別人豐富博大的同理心,達到他們自己的目的。
就連夏歸楚自己,不也沉湎在曹南宗的溫柔裡,被他保護得一無所知?今天聽見的樁樁件件,夏歸楚全都一片空白,認識曹南宗十年,他竟然都跟個傻子一樣!
這些人還來求他,救救曹南宗?
他哪來資格?他都從來沒被算進曹南宗的世界。
密閉的車廂內,白蘭地的資訊素越來越濃,越來越烈,曹南宗深吸一口氣,胸口也彷彿灌滿了酒一樣,熱辣辣的,像一種疼,但他還能忍受,還能微笑,只是笑起來也近似冷笑了:“所以阿楚,你是在怪我嗎?怪我不夠狠心,怪我優柔寡斷……”
人們叫他月君,頂禮膜拜,可他從來不是神,也不是完人,沒有人比曹南宗看得更清晰,也不用別人提醒,他身上這些缺陷,早被自己製成尖刀扎向心髒,一遍遍自我怒斥,“為什麼你是這樣?”
持明的經書教他遠貪慾、尋本心,得清淨自在,可他修行得遠遠不足,放不下貪慾,尋不到本心,得不著自在,更不能讓所有人滿意。
父母責罵,集團教內處處問題,就連阿楚,也失望地離開了自己。
車身突然一個急轉彎,濺起一片水花,夏歸楚猛打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