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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泥濘,經過大雨沖洗,反而顯得潔淨清爽。
得得!得得!一陣蹄聲自遠而近,那是一頭大麥騾,長長的耳朵豎得筆直,鼻孔裡不斷地冒白氣。四條腿上沾著汙泥,顯示這頭大麥騾曾載著它的主人跋涉了一段泥濘而艱苦的路程。
馬上人是一個年紀二十左右的藍衣少年,由於雨水的浸溼未乾,他身上的衣服顯著深淺不一的顏色。
這藍衣少年堪稱丰神俊逸,氣宇軒昂。可是,他的面色卻像天空一樣陰沉。他緊拘韁繩,朝“祥雲堡”疾馬而來。
雖然在陰沉沉的氣候中,“祥雲堡”的氣派如往昔。
堡門大開著,廿四名甲冑鮮明的執戈武士排列兩旁。雖在朔風中也無寒縮之色。一個個精神飽滿,給人一種威武的感覺。
堡門前二十步處,有一排栓馬術樁。“祥雲堡”雖未告示來者非在此下馬不可,但是作客者也多半懂禮教。這個藍衣少年正是如此,他翻下大麥騾,將韁打個活釦,套上木樁,向堡門處行去。
立刻,一個身材瘦小,目露神光的中年人從堡內閃出,向那藍衣少年迎去,口裡問道:
“請問有何貴幹?”
藍衣少年停下腳步,星目向對方掃了一眼,然後回道:“前來拜見堡主。”
中年問道:“可有拜帖?”
藍衣少年道:“在下為報喪訊而來,匆促不及準備。”
中年漢子似是非常意外地將眉頭一皺,又不覺地將這藍衣少年再打量一番,然後大聲喝問道:“請問尊姓大名?”
藍衣少年道:“在下凌長風,尊駕是——”
中年漢子“噢”了一聲,展開滿面笑容,道:“原來是凌少俠,久仰大名。在下內管事龍飛揚,請少快到迎賓居稍待,容在下通報。”
凌長風跟隨走進了堡門,進入了設於堡門內側的迎賓居。
龍飛揚吩咐僕僮奉茶,然後出了迎賓居,向堡內通報去了。
一盞熱茶尚未飲盡,龍飛揚去而復回,向凌長風抱拳一禮,道:“堡主親在中堂候駕,少俠請進。”
凌長風抱拳加禮,不吭不響,他起身離座,跟隨龍飛揚向堡內行去。
穿過敞廳,透過一座畝許大的花圃,只見秦羽烈站在門口迎候,公孫彤垂手立於一旁。
秦羽烈一步跨到階前,抱拳一禮,道:“小女多蒙少俠搭救,尚未答謝,今日幸遇。”
凌長風回敬一禮,然後搶著說道:“堡主不必客氣,今日在下是報喪訊而來。”
秦羽烈眉尖微微一皺,道:“秦某方才已聽龍管事說過,請入內細談吧!”
凌長風一擺手,道:“不必了!在下不想多作耽擱!”
語氣一頓,接道:“柳相公與舍妹於二十三日未時在杜曲以東二十里處雙雙被殺,因柳相公前來中原,似在貴堡住腳,是以在下特地趕來專報喪訊。”
秦羽烈“噢”了一聲,目光向他身邊的公孫彤一瞟,疾聲問道:“可知被何人所殺?”
凌長風搖搖頭,道:“不知系何人下手。”
秦羽烈道:“屍體現在何處?”
凌長風道:“尚未尋獲。”
秦羽烈又是“噢”了一聲,道:“此訊也許不確吧?”
凌長風艴然不悅,道:“堡主以為在下所言不實嗎?”
秦羽烈笑道:“非也!少俠是道聽途說輾轉聽來。”
凌長風介面道:“前夕有一黑衣人專程前來通知在下,並帶來柳相公與舍妹的發誓。如果死訊不確,他們的髮髻怎麼被人輕易割下?”
秦羽烈道:“怎知髮髻就是他二人所有?”
凌長風道:“在下已認出舍妹之髮髻,至於另一發髻是否為柳相公所有,在下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