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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不是時候。”
奪嫡之爭何等慘烈,他黃錦、吳節、裕王府還有三大閣老聯為一體,已經是朝中最大的一股勢力。
而嘉靖皇帝對權力一物看得極重,絲毫不肯放鬆,也最忌諱臣下結黨。若知道這麼多強力人物結黨,只怕就是雷霆手段,反害了裕王,給他人機會。
成國公手握京城衛戍部隊,肯定是要爭取的,但不是現在。而是……在陛下最後時刻。
裡屋,嘉靖依舊在昏睡,吳節和黃錦在外面小聲耳語。
吳節:“好,成國公的事情暫且不論,這西苑中呢,一旦到了那時,黃公能否控制住局面?”自己現在是一刻也不離開嘉靖,一手一腳給帝王處理身後事。他自認也不是一個膽大入牛之人,對自身安危看得極緊。
嘉靖只要前腳一蹬腿。這西苑玉熙宮保不準就是一場大亂。說不定就是刀光劍影了。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自家的安全還是很重要的。
黃錦苦澀地搖了搖頭,用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士貞。實話實說,負責西苑安全的都是成國公和陳洪的人。”
吳節一驚:“黃公現在手下可用之人有多少,王府那邊呢?”
黃錦:“裕王乃是個寬厚君子。怎麼可能養士,我那頭也沒人。看來,真到發動的時候,還得請外援在第一時間控制住這裡。”
他煩惱地嘆息一聲:“士貞當初在東南也是統帥千軍晚馬的統帥,想不到回京之後,手上卻沒有一兵一卒子。”
吳節也道:“誰說不是呢,若是戚繼光在就好了。”
他心中煩惱,若不是在京城裡,遇到這樣的大事。別說戚繼光手下的台州兵,就算是江浙鹽道陸敞暢那裡也能輕易地湊到百餘人出來。
但現在想這麼多已經沒有任何用處,當下擺手示意黃錦別說話。皺著眉頭在屋中走了幾圈。這才又回到黃錦身邊,低聲道:“還有一個法子。真到那一天,可提前將徐閣老他們請過來坐鎮。”
相比起景王他們一派手握東廠兵力而言,吳節他們現在最大的優勢是輿論和所謂的朝廷大義,只能將這一點發揮到極至。
黃錦眼睛一亮:“這個法子好。”有三大閣臣坐鎮,有他們的威望在,別人也翻不了天。不過,真到那時,只怕局面就不受自己和吳節控制了。因為你不知道,萬歲最後的遺詔會指定誰做他的繼承人,這就是一個大的變數。
看到吳節自信的樣子,黃錦也不好說出自己的顧慮,點點頭:“再斟酌吧,看陛下的身子,還得拖延一陣子。”
說到這裡,他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這些話說得很深,當下二人再不探討,黃錦自進去守護嘉靖,而吳節抽空找了個房間迷瞪去了。
說起來自從做了天子近臣,這三年多來,吳節卻是嘉靖實際上的貼身秘書,呆在玉熙宮裡的時間比在家的日子還長,在旁邊本就有專門的房間,生活上倒也方便。
在與黃錦分手的時候,吳節還有個擔心沒對他說起。剛才他和黃錦討論的一起都是建立在隱瞞皇帝病危的基礎上,至少要在短時間內瞞住景王,不給他們從容佈置的機會。可是,如果嘉靖不想隱瞞景王這個小兒子呢?
如此,自己和黃錦所設計的這一切豈不都要付之東流?
在床上躺了半天,終究是駕不住疲倦,就朦朧睡著。
這一覺很不塌實,昏悠悠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被一個太監叫醒過來,一問時辰,已經是午後。
吳節一驚,這個時候正是景王每日來探視嘉靖的時辰,就急問:“萬歲可醒過來了?”
這一問,他才意識到自己是白問了,眼前這個死太監乃是陳洪的人,道不同,互為敵人啊!
卻不想,那太監一臉的恭敬,討好地回答說:“回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