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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歌回到洛雲宮時,正見洛雲宮中大太監加喜給一些生面孔宮女訓話。
加喜是呂辰居命人挑上來的,還很可靠,孫秋盈便讓他在方清歌不在的時候做主一些宮中雜事。
加喜見方清歌回來,忙叮囑新來的宮女道:&ldo;剛才我說的話,都要記在心裡,都下去忙吧,手腳勤快一些。&rdo;
&ldo;是。&rdo;宮女們異口同聲,井井有條的退散下去。
&ldo;她們是新來的?&rdo;方清歌上前幾步。
&ldo;清歌姑娘,你回來了,&rdo;加喜忙迎過來,&ldo;這些宮女是皇上新指派的,前陣子宮裡出了事兒,皇上怕娘娘身邊人手不夠,所以特意命人新撥了人過來。&rdo;
方清歌的目光聚焦在一個清瘦宮女身上,光看背影便覺得眼熟。
&ldo;那個也是新來的?&rdo;方清歌問。
加喜順著方清歌目光看過去,隨即道:&ldo;是,她們都是一同進來的,那個宮女叫夏荷。&rdo;
加喜記憶力極好,剛才宮女進來時候挨個報了姓名,加喜也就記住了。
方清歌欲言又止,隱約覺得見這夏荷背影面熟。
回想從前,自己一直在三等宮人處供人差遣,除了賢妃宮裡的宮人她都不認得,眼下卻獨獨對這夏荷的感覺格外彆扭。
是夜,方清歌難得睡眠極淺,一來有心事,二來呂辰居風寒未愈,時不時的深咳幾聲,方清歌也是放心不下。
不知閉著眼躺了多久,才覺得自己隱約睡過去,半睡半醒之間夏荷的身姿又在她腦海里浮現。
夢中夏荷在前方走著突然回頭,方清歌看清了她的臉,不知名的恐懼驟然從四面八方襲來,幾乎將方清歌吞噬,方清歌身上一抖,從夢中驚醒過來,掐著被角猛得坐起身,抬手擦拭額頭,已經被冷汗覆蓋。
回望四周,借著從窗子透過來的微光看清,這是在呂苑房間,才敢鬆了口氣。
&ldo;做噩夢了?&rdo;呂辰居頂著嘶啞的嗓子開口問道,隨之憋咳了兩聲。
&ldo;是,&rdo;方清歌沉下肩膀,夜夢中聽見呂辰居的聲音心安不少,&ldo;做了一個很詭異的夢。&rdo;
這夢確實詭異,夏荷,一個和自己風馬牛不相及的人,唯一確定的是,她和賢妃有關係,之所以這麼篤定,因為前世宮中出了一件大事,孫秋盈被打入冷宮後夏荷被派過去伺候孫秋盈,而後又被人發覺孫秋盈用巫蠱之術詛咒皇上,被賢妃用刑幾乎丟了半條命,最後夏荷被褒獎揭發有功,被調到了初月宮。
方清歌前世頭腦不甚靈光,有事也不太上心,如今清醒,將所有事情梳理清楚,樁樁件件皆有了頭緒。
&ldo;該來的,總會來。&rdo;方清歌唸叨著,既然夏荷出現,那麼證明即將會有一場血雨腥風。
&ldo;傻憨,你自己在嘟囔什麼?&rdo;呂辰居翻了個身,覺得方清歌像是中邪了一般。
&ldo;夏荷,夏荷是賢妃的人。&rdo;方清歌脫口而出,長發飄然,轉過身來正好盪在呂辰居臉上。
呂辰居抓住她的發梢輕輕撥弄在手裡,悠閒的撐起身子:&ldo;你怕不是被賢妃嚇傻了,睡夢中也不忘唸叨她,夏荷又是誰?&rdo;
&ldo;夏荷是今天新來的宮女,&rdo;方清歌想到此,再也安定不下來,掀開被子邁過呂辰居雙腿便要下床,&ldo;我得回宮去盯著,夏荷沒安好心。&rdo;
方清歌眼下恨不得飛回洛雲宮,心裡像是有若干個跳蚤,擾得人心緒不寧。
&ldo;你還真是沒有長進,&rdo;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