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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競選手，打遊戲的？」
「嗯。」
「真羨慕這些小年輕，打打遊戲就能掙到錢，排場搞得跟明星一樣。」
他扯了下唇角，沒有接話。
師傅踩下油門，車往前開，後方的景物漸漸模糊。
隔著雨霧斑駁的後車窗，他看見場館玻璃門上貼著金色的雪花，像一枚遠去的星星。
……
鈍痛蔓延至整個胸口，歲寒猛地睜開眼，看見頭頂雪白的天花板。空氣安靜，床頭櫃上傳來秒針緩慢行走的聲音。
每天早上被壓力驚醒，他習以為常，躺了一會兒便坐起身來，穿上拖鞋，進衛生間洗漱。
鏡子裡那張面孔有點陌生。
開始的半年，歲寒沒有照過鏡子，光看四肢也知道瘦了許多。後來某天路過一間便利店，他看見玻璃反光映出的人影，竟然沒認出那是自己。
半個月前檸檬tv請他去談合同簽約，本著對平臺方的尊重，歲寒刮掉蓄了一年的鬍子。
經理人看見他，禮貌地問了一句：「你是a的弟弟吧？麻煩叫他本人來簽合同，我們平臺不支援家屬代簽。」
打量他片刻，經理又問：「你成年了嗎？要不要考慮做主播？不一定非得打遊戲，可以靠顏值吃飯的。」
歲寒：「我是a本人。」
經理：「……」
冰箱裡還剩半塊火腿，切下一片和雞蛋一起煎熟，夾在烤好的麵包裡。端著瓷盤走出廚房，歲寒開啟櫃子，取出一盒牛奶。
手機螢幕亮起，顯示有一條新的微信訊息。他咬著吸管，拇指劃開鎖屏。
[袁平野：你去檸檬直播了？]
袁平野是歲寒原來戰隊的教練。
他猜對方大約是從李願那裡聽到了風聲，直接打字回覆：嗯。
聊天介面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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