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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隆衡嘉獎了雷隆升和雷隆落。攻擊明光城,一舉擊潰對方的守備部隊,殺傷敵方強者範苦,不能不說這提振了整個軍隊計程車氣。但明光城突然舉哀,的確是在他意料之外,雷隆衡接受了雷望合的建議,沒有入城,而是派軍隊嚴密監視明光城的人員出入,大量逃難的人被驅趕回了他們的帝都。
“這老爺子真狡猾呀。”他有些佩服已經乘龍歸天的薩元謨。如果計劃是全面、徹底的征服萼國,在他們國喪時佔據國都並不適宜,他更喜歡以一種正統繼位者的身份入城。慢一點無所謂,先剿滅納蘭靜,然後以“皇婿”的身份進入明光城,自然有識相的人會認他為主。
是的,那個被薩家旁支雙手奉上的女子,他準備與之成婚。“叫什麼來著,無所謂了。”然後打著“承先皇遺命,再造帝國”的旗號掌握這個國家。多年對這個國家的收集了解,雷隆衡知道萼國內部混亂,由上至下手腳多不乾淨,民間並不滿意。
這幾天,按照他的命令,雷隆淺在明光城以南的廣袤地帶曲折行進。既然對方可能是透過那支步搖來判斷己方位置,這時反倒成為可利用的最大手段。按他的推算,雷隆淺這樣移動,對方為保持和她的距離,會被不斷推至靠近北邊,步搖最後一次的位置是由東向西。
但此刻攜帶步搖的是誘敵的部下,敵人西退的時候,西邊會有以雷隆淺為核心的巨大羅網,等待納蘭靜一頭撞上去。就像是驅魚一樣,擾動水流把魚群趕進淺水,以妹妹的偵搜能力,在大致確定的範圍內敵人絕對逃不了。
“每三百里有暗哨,務必小心。”納蘭靜收到傳來敲擊聲後,對秦晚的認識加深了。他從南邊回來的目的,薩閒殿下已經告知,納蘭靜對這個建議暫時還無法決策,只是覺得秦晚膽大包天,現在發現這位駙馬又是個極謹慎的人。
她沒有委託別人,是親身去到隱藏銅管的地方,因為納蘭靜深知這個機會的重要性。閒殿下說得很清楚,青鸞公主殿下在等待她會合,會合後將能與秦晚即時進行聯絡。這不容有失,因為意味著兩支部隊有可能形成合力,在統一指揮下完成戰術目標,她前段時間的流亡蟄伏才有意義。
“佔領輕雁塞麼?”這不是納蘭靜之前的設想。她原先的計劃是透過自己設定的雪鴞網路在保證安全下不斷移動,確認到敵方位置後,藉助武妃和自己的戰力設伏反擊。不要多,每次咬一小口,只要消耗掉的對方強者達到一定數量,雷家軍團便沒有了快速佔領萼國的能力。
武丹儀靜靜站在陰影中。金步搖所釋放的靈氣粒子微弱,但不妨礙她感應到大致方向。這段時間來,敵人似乎十分急迫,不斷變換著方位,已經將南邊大部掃蕩了一遍。武丹儀和納蘭靜將兩邊距離控制在千里之外,此刻敵人方向又變化了,他們在東邊。
所以當納蘭靜說要去麻櫟溝時,武丹儀提醒道:“那裡離敵人太近了。”
“青鸞公主殿下在那裡,與她會合,可以找到秦晚駙馬。”
武丹儀眉頭挑了起來,怒火開始燃燒,她不敢相信那個臭小子居然把青鸞孤身丟在外面。老皇帝在宮中最後那段日子,青鸞對薩元謨的心情起到巨大安慰作用,她親眼見到青鸞生活中的一面,執巾奉茶,膝下承歡,讓丈夫老懷大慰,她在做薩家的女兒,而不是那個含著眼淚苦練皇明訣的小女孩。
反思過,卻無從開口。每次相見,青鸞都低著頭,畏怯朝她行禮,像老鼠見到貓。武丹儀目不斜視經過她身邊,沒有和她說過話。武妃被一種討厭的情緒沾染,她覺得自己好像對這個孩子開始有了負疚,而且會時不時地想到她。
每次這種情緒上來,她就會回想起先皇后的樣子。她寬和的笑容,和偶爾顯出的一絲憂鬱。一想到這,武丹儀的道心就開始變亂,“你呀,會不會怪我”,她向記憶裡的友人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