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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焦心。無論是秦班主還是谷大人,只要被容氏盯上了,或丟掉性命,或丟掉前程,都很可能要承受滅頂之災。谷大人不能不早做準備。”
谷陵聽見竇季方語氣懇切,心裡受到觸動,忍不住問:“竇先生認為我應該做些什麼準備?”
竇季方苦笑一聲。
“我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說書人,只會說些無用的胡話,根本不濟事。谷大人問我,算是問錯人了。”
谷陵愣了愣。
他本以為,雙方已經推誠相見,竇季方應該會請求他站在深受容氏加害的秦湘湘這邊、除暴安良,那麼他就能順勢要求竇季方坦白攬月班的內情。
一時間,他仍以為竇季方是故作姿態。
直到他再三追問、而竇季方推託到底,他才確定竇季方是真的毫無心虛、不求他偏袒徇私、甚至是篤定他會公正無私地查證容氏的不法之舉,確定竇季方是真的不會對他洩露攬月班的秘密。
廂房中陷入一陣沉默。
最終是谷陵先開口。
“多謝竇先生提醒,也多謝竇先生一直這麼高看我。或許容氏不會來害我,而會來收買我?或許我不像竇先生稱讚的那樣剛直不阿,而是說一套、做一套呢?假如我不再繼續追查容蒼被刺一事的真相,這算不算是一種明哲保身的辦法?”他只能故意激將竇季方。
“也許是吧。”竇季方嘆了口氣,“容氏派人闖入府衙行刺,何其兇橫,府衙卻沒有深加追究,谷大人選擇明哲保身也無可厚非。”
這話一出,谷陵已經灰心三分。竇季方的敏銳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竇季方的口齒也遠遠比呂平的守口如瓶更加犀利。而他自己就算再謹慎也招架不住對方洞若觀火的眼睛。
“竇先生怎麼會知道府衙沒有深入追究容氏行刺的事?”他不甘心,再問一句,“難不成,竇先生以為這是為了顧及府衙的顏面?”
竇季方嘴角一動,回答說:“府衙沒有深入追究的原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府衙若要深究下去,谷大人此時應該忙著追拿刺客、訊問內鬼,而不是來見我這個一無用處的說書人。”
這個回答又一次出乎谷陵的意料。
“就這麼簡單?”他脫口而出。
竇季方承認道:“就這麼簡單。換作是谷大人,也很容易得出這個淺顯的結論。我能知道的事,說到底都是谷大人告訴我的。所以,我若有什麼疑問,便要找谷大人為我解惑。同樣的道理,谷大人若有什麼疑問,自然要去找能夠為谷大人解惑的人。”
谷陵雖然聽出了竇季方話裡的破綻,但卻顧不上戳穿。因為他已經不由自主想到了程知州,想到了知州和說書人是尚未相認的舊識這件事。
話到嘴邊,他不吐不快:“竇先生認識一個叫作程永的人嗎?”
竇季方認真想了想。
“這個名字很普通,我認識的人裡頭就有不止一個叫這個名字的。”
谷陵抿著嘴,扭動脖頸,不知是在點頭,還是在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