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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政源,這個名字,時隔多年她仍舊記得。 僅僅是在心裡默唸著三個字,她的心跳就不由自主變快。 她緩緩抬起那雙水靈靈的眼眸,悄悄地打量著馮政源在架子前拿藥膏的背影。 “去疤痕的藥膏要不要?”馮政源頭也沒回,問道。 丁盼弟點了點頭,緊張到聲音都顫抖了,“要。” 馮政源拿了兩管藥膏回到櫃檯,掃碼,“一共86元。” 她口袋裡掏出紙鈔,遞給他一張,趁機又偷瞄了他一眼,可惜他帶著口罩,看不清他整張臉。 “找您14元。”馮政源雙手把零錢遞給她。 她接過,摺疊好放進口袋裡,拎著裝好的藥膏,走出了藥店。 站在門口定了定,她又繞回去,直衝收銀臺櫃檯,直直看著馮政源“請問……你是合安縣平樂鎮大港村的嗎?” 馮政源含著笑意的眼神,端詳著她,逐漸生出疑惑,“你是?” 丁盼弟臉上綻開燦爛的笑容,一雙杏仁眼彎成了月牙,“小哥哥,我是領弟呀。” 馮政源瞪大了眼睛,隨即摘下了口罩,神情中充滿了驚喜與不敢置信,“你真是領弟?” 馮政源十三四歲時,多年沒有生養的叔叔和嬸嬸,突然領養了個女孩回來,取名領弟。 聽說女孩腦子不好,叔叔和嬸嬸愛賭愛玩,脾氣暴躁,賭輸了錢,喝醉了酒,夫妻吵架了,領弟就成了夫妻倆的出氣筒。 三天兩頭打一頓,時常大晚上就把她踢出家門口,把她鎖在門外。 馮政源家就在叔叔嬸嬸家前頭,每次聽見領弟哭嚎,他父母都於心不忍,母親看她可憐,就悄悄把領弟帶到自己家哄。 領弟白天不讀書,在家幹農活,馮政源每天放了學就和她一起放牛。 時間一長,兩人就熟了。 馮政源發現她反應確實慢,也不太喜歡與人講話,但也不完全傻。 兩年後的夏天,馮領弟莫名就消失了,至於她去了哪裡,叔叔嬸嬸沒有說,也沒有人問。 她就像清晨草尖上的露珠,不知不覺就在村子裡蒸發了,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 “我就是領弟,不過我現在叫丁盼弟。”她的聲音將他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他從櫃檯裡走出來,眉眼間滿是他鄉遇同鄉的喜悅,笑意更是壓抑不住。 “你離開大港村就來海州了嗎?” 她搖了搖頭,“我才來不久。” “是你燙傷了嗎?”他問。 她點了點頭。 “嚴重嗎?”他問道。 “起泡了。” “哦,你等會兒。” 馮政源走回櫃檯,把剛收她的百元大鈔拿出來還給她,“早知道是你,我就不收你錢了。” 她不肯收,“不要不要,我有錢。” “你拿著拿著。”馮政源把錢塞進她手裡,“就當是小哥哥一番心意。” “這是你的藥店嗎?”她掃視了一圈藥店。 “不是,我兼職的。”他白天在一家生物醫藥公司上班,晚上過來藥店兼職,看了看她腳邊的小金毛,“你也是住附近嗎?” 她笑著點了點頭。 馮政源看了眼掛在牆上額度鐘錶,還有十分鐘換班,“那你等會兒,我送你回去。” 兩人聊著天,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 馮政源的同事過來換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丁盼弟,笑著打趣道:“政源你早說你女朋友過來,我早些過來換班呀。” 馮政源脫下身上的白大袍,“去去去,這是我妹妹。” 丁盼弟見了生人有些害羞,站在門口沒說話。 “走吧。”馮政源對她說道。 兩人並排向酒店走去,小金毛走走停停,嗅嗅這裡又嗅嗅那裡。 “你是來海州工作還是讀書的嗎?”馮政源問道。 “我沒有工作,家裡有老師上課。”丁盼弟如實回答。 住在海州金錢味兒最濃厚的地段,家裡還請了老師,這兩點就看得出她現在家庭家境很好。 “挺好的,不用在大港村受苦了。” “是啊。” 當年到大港村,她才十歲,每天要幹一堆活兒,要把家裡收拾妥當,也要把田裡的活兒幹好,還要照料牛、馬和豬。 她點了點頭。雖然現在沒有父母沒有家人,但她確實也不需要幹農活、幹髒活了。 “這麼晚,你都受傷了,怎麼一個人出來?”他問道。 “家裡沒有人。”丁盼弟切換了方言,問道,“伯母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