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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們把這一冊書放在她房中了。
秦念將白皙修長的手指按在書脊之上,彷彿這般便能隔著一年火獄一般的時光,觸得從前那個阿念,那個秦七娘的指尖。
不覺之間,她臉上已然沾滿了淚水,沿著光滑的下巴,一滴滴墜落在寢衣的領口之中。她哭得默然無聲,那幾乎不是哭,而只是為了落淚才落淚。
夜風從微微開啟的窗縫之中吹進來,是暖的。這室內的一切,於她秦念都是溫暖的,安全的,再也不會有誰來處心積慮地害她了,再不會有了。
所有的靜默,直到清脆的碎裂聲從她背後響起方才被打破。秦念慌張地回頭,只見脈脈站在門口,腳下碎著一隻小盞子,眼中卻盡是不敢置信。
她正要說話,脈脈便撲了過來,又哭又笑道:“娘子……不,七娘,你醒了呀?!您知不知道,您回來了,咱們再不去廣平王府了,您再不是那勞什子的王妃了!”
秦念點點頭,道:“我知道啊,阿孃和你們說的話,我可都聽到了。”
“果然,果然!”脈脈仰起頭,臉上的水也不知道是蹭上的秦唸的眼淚,還是她自己流下來的:“那個醫士說的果然沒錯,您就是被那心如蛇蠍的人給咒魘了!”
“……是麼。”秦念叫脈脈摟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推了推她方才道:“我回來之後便睡著了——那邊的事兒,究竟是如何了?”
“那邊?廣平王府那邊?”脈脈道:“您還赤著腳呢!您先到榻上躺著去,奴婢同您慢慢說——您可飢了,渴了不?要不要食水?”
秦念被她這劈頭蓋臉一頓言語逗笑了,便幾步溜回榻上,拖了錦被蓋到肩頭,道:“食水便不用了,你同我說說,他們怎樣了便是。”
“娘子被他們咒魘了,老夫人便去了宮中告狀。太后大怒,下令讓白將軍他們搜府,一定要找出咒魘的證據。結果……”脈脈道:“娘子您猜,找到什麼了?”
“難不成是什麼更要緊的東西?”秦念已然猜出了八分,但依舊是裝作懵懂不知。
“搜到了一個……地窖。”脈脈道:“那裡頭可不是金銀珠寶,全都是刀槍劍戟……”
秦念駭然,她知道姨母一定能讓人搜出什麼當真了不得的東西,可是……刀槍劍戟這般物事,實在不是一個王府裡該大批儲備的。
這一定不會是栽贓了,誰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這些東西運進去埋好。可見廣平王他們果然是有反意的麼……
“您也不信,是麼?可那些刀槍盡數精光錚亮,聽說,當時連白將軍都駭住了。那些東西可不少,聽說,若是都用上……這可是天子腳下呀!”
“所以,他如今是個反賊了麼?”秦念道。
“是了,廣平王已然下獄了。”脈脈道:“他這般欺負您,如今也是活該報應!”
“下獄了……他病成那個樣子,也有人敢碰他?”
“卻要說給娘子,聽聞鷹揚衛踹開他院門的時候……他竟已然好得差不多了。娘子不是說過,他身上大片潰爛麼?他被捉之時,身上卻都已然結痂了呢。”
秦念聽得,也只得點點頭。廣平王也不是個痴人呢,他大概也猜出了自己的病從何而起,才有了提防,不然如何會好起來?可偏生這麼著急,他這一咒她,竟引得太后暴怒,若非如此,待他病好,她的謀算可便全盤落空了。
世事如此,實乃上天有眼。他們一再逼迫於她,先是要毀了她的名聲,如今更是想用巫蠱之術要了她性命,可結果如何呢?廣平王入獄,便是長了翅膀,也不可能再飛得出來。
這一局,終歸是她險險勝了。
“那麼,孫氏如何了?”既然廣平王大概已然不再是宗王而是階下囚,秦念便不必再尊稱孫氏:“她……也入獄了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