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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弄汙的手帕好,此刻卻算的物歸原主——她可沒有拿著被別人抹滿了涕淚的東西的習慣。
白瑤接了帕子,擦擦淚,方道:“阿兄是不是很惱怒?他,他要我如何處置……”
“他自然要惱怒的,但……我過陣子再與你說。”秦念見得一心已然將白瑤這邊兒伺候的人召喚得差不離了,便草草住了與白瑤的說話,立起身轉向一眾下人,道:“你們今日早上,可看見了什麼沒有?”
那些個女婢們面面相覷,俱無人答話。終於,一心大著膽子道:“什麼都不曾見。”
秦念點了點頭,道:“那麼,也一定不會有人白日裡做夢,說些夢囈出去吧?”
她這話說的明白,倘若那些婢子連這個都聽不懂,那麼也不必在府中打混過日子了。因而那一眾婢子個個點頭不迭。
而白瑤聽得此言,一怔之後,問道:“阿嫂,我阿兄究竟是怎麼說?他原諒我不原諒?”
秦念擺手示意婢子們都下去,之後方看了白瑤,道:“原諒?你自己想想,你做下這一樁事,叫人怎生原諒?且喜現下只有咱們府中下人知曉,若是伯孃嬸孃們都知道了,又或是訊息傳得更遠些,讓京中的閒人們都知曉了……你想想咱們這日子還怎麼過?”
“我當真是沒想到。”白瑤的聲音怯怯的,像是隻被貓盯住的小鼠。
“你既然把身子給出去了,就該想到的。你不曾想到,這能怪誰呢?”秦念道:“我聽你阿兄的意思,他也不想作孽,只叫你悄悄生了這孩兒下來便是了。可這孩兒,在府上留不得。”
白瑤如遭雷擊般抬頭,道:“那……阿兄要怎麼處置他?”
“尋個佛寺道觀之類的地方寄養了吧。”秦念道:“你也莫要擔心——左右你這孩兒不會留在你自己身邊的,能尋個神明照看的地方,已然是太好了。他坐根兒就不該來這世間的。”
白瑤垂了頭,半晌方極勉強地應了,又道:“阿嫂,若果然有那麼一天,您可不可以將孩兒寄養在近處的廟觀之中?我也可以去看看他……”
秦念原本是打定了主意要安撫白瑤的,此刻聽得白瑤這般說,卻是面色一變,不由叱道:“你瘋了?!你還嫌惹來麻煩不夠的?我今日叫婢子們住口,未必能全然防住這訊息不叫旁人知道!若是外頭人知曉了你未婚生子的事兒,你再隔三差五去探望這孩兒,不是坐實了罪名麼!你是再不想過後半輩子了是怎的?”
白瑤抿著嘴唇,不言不語,秦念只覺得胸口一股怒火越燒越旺。她原本以為如白瑤做出這般事情,對家族總該是有些愧疚的,卻沒想到她還有膽量來提這些個要求。
若說是以女子的心思度測對方,她倒是也能理解一個做母親的人希望自己的子女在眼皮底下生長的願望。可白瑤這一胎,不是尋常人家飽受長輩期待的掌珠,卻是個叫家族蒙羞的孽種。
“可我不想看不到他啊。”白瑤又哭了,道:“若是兄嫂怕我探望孩兒落人口實,為何不乾脆許我嫁了齊郎,若如此,勉強也算得一樁……”
“快住口!”秦念變色道:“你不知曉他是個什麼人?這樣的話你也敢說!你若是與別人做出這般事情,尚有分說餘地,對他那樣的人……”
白瑤面色劇變:“什麼?他……他怎麼了?”
“你不知道最好。”秦念想想白琅的言辭,深覺得不應該由自己說出來,便道:“你只要知曉一點,你阿兄是決計不會許你嫁給他的,這孩兒能活命,已然是顧念兄妹之情了,你再要得寸進尺,不是叫他也為難麼?世上之事哪兒能件件如意,你若是把這孩兒生下來之後能收收脾性,下半輩子或許還有個好依託!”
白瑤彷彿不曾想到秦念會說這般堅拒的話語,怔了怔,方低了頭,極輕弱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