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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醫院。
黑色小轎車停在醫院門口,一雙白色小皮鞋緩慢落地,黑色長裙在腳踝處盪漾起陣陣漣漪。
談末彎下腰從車裡探出身子然後站直,嬌嫩的小手拎著飯盒,一路暢通無阻走進三樓的專屬病房,卻被門外士兵攔住。
看著橫在身前的胳膊,談末對著門裡喊了一聲:“阿洲,我來看你了。”
“放她進來,以後都不必攔她。”
蔣銘洲悠沉的嗓音穿透厚重的木門,在室外響起來。
士兵也很有眼色知道眼前之人得罪不起,連忙收回胳膊敬禮,賠笑:“職責所在,還請小姐見諒。”
談末笑了笑,表示不介意。
士兵親自推開門為談末留出進門的位置,對這行為,談末唇角一彎。
她道了一聲“多謝”,扭動著纖細的小蠻腰,以優雅淑女的姿態走寬敞的病房內。
“阿洲,我聽醫生說烏雞滋養身體,特地給你帶了烏雞肉絲粥。”
“謝謝你,末末。”蔣銘洲眼神溫和的望著她,談末臉頰微紅:“這是我應該做的,我要多謝你護著我。”
將飯盒放在茶几上,擰開蓋子,用勺子舀了一碗香氣濃郁的烏雞肉絲粥。
緊接著,談末站起身遞到床邊,親自喂。
“這次你真的是嚇到我了,以後你不許再這麼冒險。”談末嬌嗔了一眼看向他,視線落在蔣銘洲密密麻麻的傷疤,有些心疼:“傷口疼嗎?”
病床上的蔣銘洲裸露著上半身,左半邊身子全被繃帶捆住,腹部有一條十厘米長的傷疤格外猙獰。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問他疼不疼。
蔣銘洲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活閻王,這些年全靠著廝殺在偌大的海平市站穩腳跟,成為盤踞一方的軍閥。
無數次鋌而走險,刀傷、槍傷……
他早已經疼到麻木。
如今談末一句輕飄飄的話,卻輕而易舉在他死寂的心底掀動起波濤洶湧的海嘯。
蔣銘洲眉頭鬆動:“都過去了,以後我不會再將你拉入危險之中。”
“我信你,阿洲。”談末點頭,將勺子推到蔣銘洲唇邊:“來,張嘴吃飯。”
蔣銘洲聽話的張開嘴唇,享受著大小姐的投餵,不一會就將一碗粥幹掉。
談末將空了的碗順勢放在床頭櫃,然後指尖捏著帕子的一角,彎下腰給蔣銘洲擦拭掉唇邊浮著的一層的水漬。
蔣銘洲目不轉睛盯著近在咫尺的談末,小巧的臉蛋嫩的掐出水兒。
睫毛忽閃著翹起弧度,露出那雙靈動的細長杏眼,婉轉流連的波光宛若一汪清泉清冽甘甜,引人淪陷。
蔣銘洲心頭微動,帶著繭子的指腹有點癢,很想摸——
沒有察覺到對方眼裡灼熱的談末站起身,端起空碗笑著說:“我再去給你盛一碗,你現在可不能餓肚子。”
倏然,蔣銘洲伸出右胳膊一把攬住談末輕盈纖細的腰肢,順勢將談末拉到床上坐下。
談末雙手分別抓著碗和勺子,一臉懵懂。
什麼情況!
蔣銘洲的腦袋耷拉在談末肩頸處,低聲說了句:“末末,下個月我們結婚吧。”
“可是,你不是……”談末還未說完,蔣銘洲就補了一句:“我和談諾已經離婚了,出院後我會親自登門求娶你。”
“我名下的田產,房產,商鋪的一半作為彩禮送到你名下,我父母早年鬧饑荒去世,婚後你就是唯一的女主人。”
“至於孩子,生不生全都聽你的。”
當然,最好別生,我不希望有人打擾我們的夫妻生活,奪走你的注意。
不過這句話蔣銘洲沒有說出來,只是心裡默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