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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不讓我告訴你這件事,怕你傷心,打算等你修復了山門禁制,功成名就之時,再讓我告訴你。桃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著你……」
周景生說著說著,便伏案嚎啕痛哭。
之所以說仙鶴流雲帶是秉玉仙山弟子最重要的標誌,就是因為,在生死攸關之時,摘下此帶即可化作一隻直衝雲霄的仙鶴,仙鶴將攜一朵捲雲飛回秉玉仙山,捲雲上是弟子寫下的訊息,可以求救,也可以寫下遺言。
白露顯然是後者。
肖桃玉難以想像好友奄奄一息之時,在仙鶴流雲帶上用鮮血寫下遺言的場景。她張著嘴,卻好半晌沒說出話來,最後直淌淌落下了兩行淚來,即將窒息一般深深抽噎了一聲:
「白露今年才十七歲,她本可以長命百歲的,可是卻因為我……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我……」
☆、孤勇
那日肖桃玉與顧沉殊正好遇見了陰間的夜市,街上大多數法力低微的低階冤魂,對於有法術傍身的人無甚威脅。
於是當天夜裡,二人便兵分兩路,在清平城中排查異樣之處。
不覺間,肖桃玉便走到了遠離陰間夜市最繁華的地段,來到了另一個霜寒露濃的地界,甫一踏上那條人煙稀少的街面,迷濛的霧靄便四散開來,肖桃玉就發現此地與她方才經過的任何一個地方相比,都要不同。
這條街上竟然一個冤魂都沒有,乾乾淨淨,冷冷清清,彷彿只是人間而已。
她先前一直和顧沉殊說,這鬼城似乎有一種清氣在鎮壓著其他遊蕩的孤魂野鬼。
結果這天,肖桃玉看見了此生都難以忘記的一幕。
遙遙長街的另一端,遊蕩著一縷迷茫微弱的殘魂,那魂魄身著一襲白衣,背負一柄長劍,腰間卻沒了仙鶴流雲帶,周身上下都是如出一轍的血跡斑駁和殘破髒汙,連帶著心口也翻出了模糊的血肉。此殘魂圓圓臉,大眼睛,一身秉玉仙山的裝束,不正是白露嗎?
肖桃玉怎麼也沒有料到,當日與好友割袍斷義,再次相見,竟會有如此摧肝裂膽的劇痛襲來。
白露不知何時便已經死了……
她的一縷殘魂找不到回秉玉仙山的路,於是被吸引到了這世間魂魄聚集之地,茫茫無所依,而又倍加孤獨迷茫的飄蕩著。那魂魄似乎看不見對面的肖桃玉,雙目空濛,神識受損了一般無法思考,只是漫無目的的遊蕩行走,偶爾見到要往民舍裡爬的鬼魂,便拔劍制止。
即便是成了一縷殘魂,秉玉弟子也依舊要橫劍於身前,護天下人於身後。
肖桃玉目眥欲裂的望著長街對面,終於明白過來為何這段時間清平城總有一股子清氣在鎮壓。
那一瞬間,她真的快要瘋了。
肖桃玉鼻腔發酸,說不出話,只得強行捏了捏苦澀發疼的喉嚨。
她剛想開口叫白露的時候,破曉之時的光芒便已經將永夜撕開了一道口子,白露和幾個零星怨魂緩緩回身面向太陽,像是本能的追逐陽光一般。
在太陽升起的那一刻,清平城的魑魅魍魎全部消失了。
……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這段時間我和暮遙還有凌雲木一直瞞著這件事情,你怎麼會突然問起,還直接問道了白露。」周景生嗓音有點沙啞,強行擠出來了一個自以為輕鬆的笑容,然而苦得就像是灌進去兩斤黃連似的。
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席捲全身,肖桃玉一條胳膊搭在桌子上,似乎不這樣倚著,她就難以從那劇烈的悲慟之中撐住身體了似的。
「之前在遼東城,花重欞肆意妄為的殺人、挖心、剖膽,只是為了吸引丁向北的注意,但是在某一天,她兩手空空的找到了得意樓去,向丁向北興師問罪,似乎帶著必死的決心。」她的嗓子像是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