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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力量還是種族,或是身份地位。
晉王血氣方剛,而卿卿玉體嬌弱,水霧似一堵牆圍住他們,將他們化作一體。
卿卿不知入侵自己身體的濕熱是水汽還是其它,她有一種欲仙欲死的極樂快感‐‐或許是死前的絢爛。
頃刻,鮮紅色替代清澈的浴池水彌散開來,血味鮮濃,這已經不是卿卿第一次聞到這麼濃的血腥了。
這是戰俘營慣有的味道。
晉王胸口插著一支斷箭,他的笑意卻漸擴散開,愈發邪魅。
天底下哪有不疼的傷口?無非強忍著痛苦。卿卿刺得位置很準,可是他心臟的位置異於旁人,若非如此,他自己也覺得這樣刺下去是必死無疑了。
卿卿的身體也被血水染成紅色,面色異常璀璨,如桃花一朵,叫人忍不住去摘採。
&ldo;果真遺傳了孟將軍的英勇,敢近身行刺本王的,你是頭一人。&rdo;
卿卿只見一刀未讓他死絕,匕首揮下,便要再刺他一次。
晉王及時閃開,趁她刺空時抓起她後腦勺的發,這一次卿卿再也沒躲避他的目光:&ldo;你早知道我是孟尚的女兒。&rdo;
&ldo;你們孟家人前僕後繼,終究還是本王的手下敗將。&rdo;
那終日木頭般恭順的少女終於有了笑意:&ldo;沒了孟家人,還有趙家、李家,王爺仇家遍天下,總有人替天行道。&rdo;
饒是沒傷到心脈,方才卿卿刺得那一下也夠狠,晉王甩開卿卿,她身子隨水波像池壁的方向倒去,額頭磕上壁沿,不予片刻,血水模糊了眼。
被抓到的刺客向來沒有好的下場,因此行刺晉王霍遇之人只有兩種下場,要麼功成,要麼死。
卿卿被關押在刑房裡,不知世事,鄭永來看過她一次。
此番鄭永道出了一個她從未聽聞過的事實,原來那日晉王攻城,她的父親孟尚將軍並非死在晉王的劍下,而是因守城失敗,自覺愧對於百姓江山,自刎於城門之前。
晉王對卿卿與對以往那些女子有所不同的,鄭永其實看在眼裡。
話說難聽點,就算是個玩物,卿卿也是與眾不同的。
他勸道:&ldo;勝敗是兵家常事,就算不是晉王,還是會有其他人帶兵攻城。&rdo;
&ldo;鄭大哥不必做他說客,即便霍遇沒有親手殺死我阿爹,但卻是他放出訊息,說我阿爹死於他手上…我全家百口人因此自刎身亡…鄭大哥與其在此勸我,不如去求他能給我一個痛快的死法。&rdo;
&ldo;卿卿,即便是深仇大恨,也不該由你一個孩子來承擔!&rdo;
&ldo;孟家只剩我一人了。&rdo;
鄭永被她說得話給震懾住了。
是他想的太簡單,要一個七歲大的孩子親眼目睹家人自盡,還如何能叫她放下仇恨?她太自責了,自責自己偷生這麼多年,對晉王的恨,是她身為未亡人的使命。
反觀晉王那邊,卻並未因此有要殺卿卿的念頭。他因失血昏迷了半夜,第二天清晨醒過來,身下床單都濕了一遭。
換過藥,他吩咐身邊人:&ldo;誰也不準動那丫頭,更不許把訊息傳出去。&rdo;
他傷過一回後,反倒對向晚疼愛了起來。忠貞烈女逃得過強取豪奪,逃不過柔情蜜蜜,向晚見晉王身上有傷,於心不忍,亦是怕惹怒了他害了牢裡的卿卿,夜裡對他順從了些。
晉王覺得無味極了,夜完從床上坐起來披上外衣出門,周遭寂靜,只有天際一輪細細的彎月在北邙山妖風下仍然鎮定。
白天收到探子的密函,匈奴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