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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結巴皺了眉頭,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扁扁嘴,用力擠出一句話來:&ldo;老師……不管的。&rdo;
他的臉一層一層地紅起來了,好像一鍋被攪動的番茄湯。
&ldo;老師……就算知道,也……不會管的。&rdo;小結巴又強調了一次,用他少有的堅決語氣。
&ldo;……倒也不一定,&rdo;李珍檬說,&ldo;新來的這個傻子班主任的話……&rdo;
她想了想,沒有說下去。
&ldo;就算要管,怎……怎麼管?&rdo;小結巴說,&ldo;他去……找他們,談話?還是告訴……他們的,老師?&rdo;
他的眉頭擰得緊緊的,胸口一下一下地起伏,好像使勁壓著什麼話,不讓它們從嘴裡跑出來。
李珍檬明白他的意思‐‐打小報告非但解決不了問題,很多時候,搞不好還會讓情況更加嚴重。
&ldo;總之先問問那些人是哪個班的吧,總得先知道他們的底細,&rdo;李珍檬說,&ldo;就是班長不一定肯告訴我們……&rdo;
&ldo;不怕,&rdo;小結巴說,&ldo;馬上,運動會了……到時候,一看方陣,就、就知道。&rdo;
李珍檬一愣:&ldo;有道理啊‐‐看不出你竟然還有智慧。&rdo;
&ldo;……哼。&rdo;
接下去的三天,&ldo;臨時抱佛腳&rdo;式訓練以班級為單位展開。不過李珍檬沒再看到那三個男生來找過班長,不知是他們換了時間,還是暫時退場。
這幾天裡,她的肌肉痠痛消除了,雙腿有勁了,又能上躥下跳健步如飛了。她感覺自己就像讀完一條長長的cd,必殺技能&ldo;800米冠軍&rdo;再次亮起,就等她輕輕一點,一鍵領獎。
稍微出乎她意料之外,小結巴的一千米成績也十分優秀。他練習的時候李珍檬掐著秒錶,和在跑道上訓練的其他學生悄悄對比過‐‐至少在這塊操場上,小結巴絕對能跑進前五名。
&ldo;看不出你這麼厲害啊。&rdo;李珍檬說。
被誇獎的那個把腰一叉:&ldo;怎,怎麼看不出了,我一看就,這麼厲害,好吧?&rdo;
&ldo;好的。&rdo;
班上其他參加運動會的同學也意思意思地來了幾趟。據李珍檬觀察,本班的整體水平雖然不足以奪冠,但也不至於丟人‐‐不爭第一,也不落到最後,那就足夠了。
距離運動會還有5天。
倒數第四天中午,李珍檬去老師辦公室交一份&ldo;一開始不知為何突然失蹤但鍥而不捨地找了兩個小時之後終於找到&rdo;的作業。一進門她就看到班長站在林落焰桌子邊上,正在和他匯報工作,於是她就在旁邊等了等,順便檢查辦公室的環境衛生。
‐‐她看到辦公室門後貼了一張值日表,原先寫著&ldo;楊&rdo;的地方,全都被劃掉,用另一種顏色的筆寫了一個&ldo;林&rdo;字。
太慘,李珍檬搖搖頭。看來在處理學生的校園霸凌問題之前,搞不好這位老師自己先被霸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