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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或鄙夷或憐憫，那一截一截脖頸倒是相似的白嫩，如一折就斷的脆藕。
感覺有人靠近，顏霽回魂般一驚站起，布滿血絲的眼睛裡滿是警備，像一隻緊繃脊樑隨時準備逃跑的松鼠。
那輛熟悉的黑色禮賓車停在顏霽面前，深色的玻璃窗落下露出張蒼白/精緻的臉。晏總依舊一副不太高興的神色，顏霽卻是遇到救星般疾步上前。
她急切的俯身湊近窗戶，以及要貼到晏燈臉上。晏燈可以看清她眼底的血絲，額頭上的汗漬，嘴唇上乾裂的紋理。甚至能感覺到她炙熱的鼻息，強忍的焦慮、無措、躁忿以及期盼。
「晏總。」顏霽的喉嚨沙啞，開口甚至有些走音，「耽誤你幾分鐘……」
晏燈遞出一個玻璃瓶。
簡約樸素，連標籤都沒有，瓶身生隱約刻著一些字母。玻璃瓶表面起先有一層薄霧，暴露在炎熱空氣之下很快凝結出水珠，浸濕了晏燈的手指，以至那隻纖瘦的手顯得更加蒼白沒有血色。
顏霽看著玻璃瓶，突然緊緊抿起乾裂的嘴唇。
晏燈面無表情的說：「如果你不想喝，至少說一聲，而不是這樣讓我一直舉著。」
顏霽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直起身體：「抱歉，我……」
晏燈依舊舉著玻璃瓶，臉色陰鬱：「喝掉。」
顏霽遲疑了一下伸手接過玻璃瓶，擰開瓶蓋仰起下巴，冰涼的氣泡水湧入口中，隨著二氧化碳帶走腸胃的少量熱量，似乎那些鬱結心口的煩躁也跟著一洗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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