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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妍明知故問:“哪個董太太?心錦嗎?”
銀南皺皺眉頭:“我在說正事。錢少坤這趟來一定是有目的的,他想要我們在其中扮演一個什麼角色?”
心碧發現濟仁這幾天頻頻外出。以前他不是這樣的,以前他總喜歡坐在書房裡,看看書,練練字,跟來訪的朋友下幾盤棋。即便什麼也不做,就那麼坐著,他也能一坐坐好久。
她問小尾兒,老爺這些天裡總到哪兒去?小尾兒光笑,什麼也不肯說,心碧就有了疑心。心碧本可以親自出馬弄個明白,偏偏老太太顧氏病了,請醫問藥,端湯倒水,忙得她分身無術,也就暫且丟了這事不提。
老太太是氣喘的老病根,每年春夏之交總要發作一次。發得嚴重時,胸腔裡鼓盪得如同在拉風箱,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空隙,眼珠子憋得要跳出眼眶。心錦不敢來看,說她看了心裡受不得,就從早到晚地躲在佛堂裡誦經焚香,求觀音娘娘大慈大悲,救苦救難。三房濟民的媳婦心遙,人倒是好人,只是身子太弱,生克勤時落下的病根一直不斷,一年裡有半年離不開藥罐和床,當然不能指望她幹什麼。四房濟安家的心語,是濟安在外面混事時娶回來的北方女子,說話垮聲垮氣,做事毛毛糙糙,老太太平常就有點不待見她,一病病下來,更不要她在眼前頭晃來晃去了。所以家中雖然人手眾多,真正在老太太面前日夜服侍的,也就剩下心碧自己。
小玉兒是心碧的尾巴,心碧走到哪裡,小玉兒跟到哪裡。心碧對奶媽桂子說:“這孩子比她幾個姐姐都弱,將來恐怕是走不遠了。”桂子笑道:“走不遠不是更好?留在身邊替老爺太大養老呀!”心碧問小玉:“娘老了,你也像娘服侍奶奶這樣服侍娘嗎?”小玉說:“娘老了,我要叫娘天天睡在床上,給娘吃蟹黃包和雲片糕。”心碧就摟著小玉笑,一直笑出眼淚。
小玉很想幫孃的忙,跑前跑後又不知幹什麼才好。看見奶奶呼哧呼哧喘得難受,就把奶奶幾天沒碰的白銅菸袋拿起來,拼命往奶奶手裡塞。她只知道這是奶奶平日離不開的東西。老太太眼巴巴望著小玉,笑又笑不出來,說又說不出來,一個勁擺手,搖頭,臉憋成豬肝色。心碧發現了,急急地過來替老太太胸口好一陣揉抹,才算轉危為安。心碧說小玉:“怎能拿菸袋給奶奶?她這陣子沾不得煙味!”
小玉好事沒做成,反而險險地闖大禍,嚇得哇一聲大哭起來。克儉放學回來路過門口,聽見了,探進一個頭,颳著鼻子羞妹妹。心碧喝住他:“在哪兒瘋來著?看這一頭汗!還不進來問問奶奶的安?”克儉就磨磨蹭蹭進了屋,朝老太太扮一個鬼臉,身子一滑,滑出門檻,撒腿跑遠了。心碧起身欲追,老太太呼哧呼哧喘著說:“隨他去吧,七歲八歲狗也嫌呢,跟這麼大的釘子有什麼氣可生。”
心碧嘆口氣:“也不知這孩子怎麼生的,一點兒沒學到他爹的心氣性味。”
話音剛落,門外一聲脆脆的喊:“娘!奶奶!”
心碧還沒來得及回頭,一個苗條的影子已經竄到跟前,一雙胳膊軟軟地圈住她的脖子,令她出氣不勻。她笑著在那胳膊上拍了一掌:“快放手,娘要被你勒死了!”
這個才放了手,跟著又上來一個,猴在心碧背後又笑又跳,親熱得不行。
這是心碧的二女和三女,一對十二歲的雙胞胎。姐妹倆都長得像娘,瓜子臉,丹鳳眼,兩隻嘴角微微翹起,眼光是流動的水,波光粼粼,能把人看得恨不得跳進去扎個猛子。
兩位小姐,一位叫思玉,一位叫綺玉。兩個人雖都是千嬌百媚,在心碧看起來,卻還不及她們的姐姐潤五那般珠圓玉潤,光彩照人。潤玉小的時候,她牽著她的小手上街,走在路上都有人嘖嘖稱讚呢!有個看相的對心碧說,她這位大小姐若放在從前,一準是皇后娘娘的命,瞧她的額角和耳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