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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相差甚遠。
沒關係，加州對於她來說，就是傾斜、扭曲、迷幻，就像一曲《加州旅館》，禁不住的邪魅。
唐景人帶她去live hoe，說正趕上一場演出。
演出的是一隊叫nihility國人樂隊，而臺下的既有黃種人，更多是白人黑人。氣氛不錯，只是杜若有些吃驚，唐景人也愛這種相對獨立和小眾的硬派哀愁風。
&ldo;我在旅行的途中遇到他們，我不知道，總覺得是我一直在尋找的感覺。你明白嗎?那種有人把你做不到的或者不能成形的想法做成了，那就像是一種奇蹟，所以我決心將他們推廣。&rdo;
&ldo;推廣?&rdo;杜若敏感地說起，&ldo;你是說，這些演出你來掏錢?&rdo;
唐景人不置可否。
&ldo;你不去像林約一樣，做個廠牌，把版權簽了。&rdo;
&ldo;我不簽，我不佔有也不規劃他們，我只是，喜歡聽聽。&rdo;他說，插著褲兜，靠在牆上，愉快地沉浸在音樂裡。
杜若百感交集，也站在場地的末端默默地聽著。做電臺的這些年，透過音樂節目，她接觸了各種各樣的樂種和音樂人。她已經可以用非常專業和客觀的目光去審視他們，卻總是無法輕易地去概括唐景人。
他受了林約的影響，拓展海外，兼顧經商，他很會賺錢，又狠命花錢。他很俗，又很脫俗。
從live hoe出來已經是朗月當空，杜若開著車，盲目地穿越大街小巷，來到城市邊緣的海。在車上，廣播突然播到nihility的歌，並介紹說是一支富有特殊的浪漫氣質的樂隊，唐景人高興得歡呼起來，點菸的手都激動得有些抖，望著窗外仔細地聽著，嘴角一直掛著微笑。
杜若雖然由始至終不動聲色，內心卻無比澎湃。她想他永世都不會忘記唐景人在美國的樣子，大概，跟他念中學時的樣子是一樣的。為自己弄出的一些與別不同的聲響而欣喜若狂，瘋狂地學習、吸收，自由地探索，像羽翼初豐的小鳥，震顫著探索每一片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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