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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學堂以不容分辯的口氣說:“歇幾天,等天佑處理了這個爛攤子再說。不然,我沒法跟上司交待,就子澤甫縣長那裡我就沒法交待。”說過也不由齊天說什麼,帶著縣局的人轉身走了。
齊天這一下可呆了:“這不是要撤了我嗎?我現在弄成個扭腰騾子了,如果不當局兵我還怎麼樣活下去呀。”
李天佑看齊天這個樣子趕緊說:“天哥,回去歇些天吧。局子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挺不起的,還是歇幾天看看形勢再說。放心,我不會讓你閒下去的。”
齊天搖搖頭:“唉,這仙女莊局所我本來治的不錯呀,可怎麼倒弄到這種地步了呢?”
齊天還有話說,可李天佑卻不想讓他說什麼了,對局兵們說:“把齊隊長抬回家,送三十塊銀元療傷。”
局兵們見新隊長下了這樣的令,只好抬了齊天走了。齊天卻在擔架上喊:“天佑兄弟,我還會回來的,那個八音的給我留著。”
李天佑說:“放心吧天哥,我會照顧好你的。”
齊天一走,李天佑就行使起隊長的職責:“讓申毛的家人來領屍,讓其它人的家屬都來領屍。幾個死者的家屬,每家發二十塊錢撫卹金。”
局兵們趕緊應“是!”然後去處理死局兵的後事了。
這李天佑與齊天雖然是把子,可卻對那局所隊長早已垂涎三尺了。今兒孫學堂撤了齊天讓他繼任,他立刻裝起隊長的架子來。不過,這李天佑也確實比齊天強,幹事都是有板有眼。他看到局兵減員了,馬上到轄地招了一批局兵,有十來個,比原來的還多。跟區公所的人一說,區長周樹新立刻給撥來給養,每人給配了一杆老套筒子,又發給了警服皮帶綁腿大蓋帽。這李天佑把新募集的兵和幾個老兵集合到區公所前面的大路上,喊了立正稍息向右看齊後就訓起了話,說孫局長對仙女莊局子非常重視,從此往後局兵們必須換個樣兒,不到禮拜天不準喝酒賭錢玩女人,每人的津貼由六塊大洋變為十塊。誰出一回小事扣一塊,出一回大事扣兩塊,再大的事扣五塊。如果弄的不安眼兒(不地道)了,那麼馬上給開了。這又打又拉的讓局兵們首先服了這李隊長。
李天佑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就提著燒雞白酒去見孫局長,並把自己招募新兵,訓練局兵,定製度約束局兵的事向孫學堂彙報了。孫學堂見李天佑辦事這麼幹練也十分喜歡,就囑咐了一番,要他回去把過去的案子查清,開闢一個新局面來。李天佑就連聲喏喏離開了孫局長的家。
李天佑心裡明白,仙女莊局出事的原因都在齊天身上,他是嫖妓去了吉大容才被救去,是他想讓申毛作替罪羔羊逼急了申毛,申毛才開槍打傷了黃志兒。這事根本不用查,最要緊的弄出點成績來,好讓孫學堂把自己正式提拔成局隊長。可要得到目的還得續著前任的事兒幹,那就是再抓共產黨。
民國時期,自從國民黨背叛了孫中山的聯俄聯共扶助農工的政策後,共產黨就成了國民黨反動派心中的眼中釘肉中刺,急欲消滅而後快。而這種政策傳到地方,國民黨的地方組織及地方政府也視共產黨為洪水猛獸,什麼壞事,醜事,可被用來攻擊的事都按到共產黨身上。聽說哪裡出了點新鮮事,也推到共產黨身上,於是,捉拿共產黨就成了當時社會的焦點,好象只要共產黨的人不存在了,世界就平和了,進步了。於是乎,土匪、頑固派、國軍、國民黨政府都在捉拿共產黨。
李天佑知道西巧匠村有共產黨人在活動,為首的肯定是那些掌握著知識文化的學校教師們,於是有一天就帶著團丁們扛著八斤半,揹著盒子炮悄悄地來到西巧匠村,徑直地奔到學校裡。可是,商其壽、向高琦他們善於偽裝自己,在外要給人一種為人師表的樣子。局子裡的人來了,商其壽卻站在大禮堂的講臺上,教學生唱:“三民主義,吾黨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