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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鎮集市,稷雲帶著劍遙漫無目的的逛了一圈,然後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百香樓。
十幾年過去了,百香樓還是那麼熱鬧。隔了老遠,稷雲就聽到了抑揚頓挫的說書聲,於是他迫不及待的走了進去。
還是那個說書人老餘,他如今蓄著長長的,有些許白色駁雜的鬍鬚。每每故事告一段落,他就一邊撫須,一邊飲茶,頗有一些仙風道骨的意味。
稷雲還是像十幾年前一樣,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然後點了一些消遣的小菜。
時間太久了,稷雲的到來並沒有掀起波瀾。以前,只要他一到,整個百香樓可是人盡皆知的。
但說書人最善於察言觀色,眼神非常銳利,稷雲剛坐下不久,就被眼尖的老餘發現了。他急忙把故事告一段落,然後便向稷雲走來。
“雲少爺,我的雲少爺喲,你可算回來了!”老餘喊道,引得在座的客人紛紛側目。此時,終於有些老顧客也認出了稷雲。
“喲,真是稷雲少爺!”
“稷雲少爺出遊十幾年,竟然回來了,久遊不歸,大夥還以為出現什麼意外了呢!”
“十幾年過去,稷雲少爺還是脾性不改,又來聽書了,讓我一下子感覺又回到了當年!”
......
老餘還沒趕到,老顧客們就紛紛向稷雲打招呼。稷雲笑著抱拳道:“多謝大家的關心,沒想到我出去這麼久,大家還能記得我!”
那些客人也客套了幾句,此時老餘來到跟前,“雲少爺,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些年,我過得有多麼煎熬!”他哭訴道。
稷雲笑著反問:“怎麼,以你的本事,還能餓著?”
“雲少爺,你懂我的,你不在,我精心編寫的......哦,不!我四處蒐集的那些仙人傳說,可就沒人欣賞了!”知道自己說漏嘴了,老餘有些悻悻然。
雖然老餘改口很快,但是怎能瞞過稷雲和劍遙,劍遙看著稷雲,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她揶揄道:“今早好像某人說,這些都是有依據的,別人都是胡編亂造的,我是不是聽錯了?”
“好你個老餘,原來那些故事都是你編的,勾得我心裡癢癢的,差點就信了!”有顧客起鬨道。
“去去去!又沒賣你仙丹,又沒賣你仙家秘籍,你瞎起鬨什麼?”老餘反擊道。之後他又看向稷雲,關鍵還要看稷雲的態度。
稷雲早上才言之鑿鑿,沒想到打臉竟然來得那麼快!面對劍遙揶揄的目光,他只能笑著緩解尷尬。
稷雲看向老餘:“那些仙人傳說都是你編的?”
“只是一部分!”老餘解釋道,他臉上也有些尷尬,“雲少爺,我要養家餬口嘛,所以......所以......”
“寫得不錯,阿財,賞!”稷雲灑脫一笑,打破了老餘的尷尬處境,“老餘,你這十幾年肯定也寫了不少吧,把你覺得最得意的故事說來聽聽!”
“好嘞!”老餘興高采烈的回去準備了。
“稷雲少爺還是那個稷雲少爺啊!”有人感嘆道,酒樓的氣氛重新變得融洽了起來。
片刻後,老餘悠揚的聲音響了起來,故事開始了。
稷雲靜靜的聽著,他時不時的夾起小菜往嘴裡送,思緒卻隨著故事在流淌起伏。
隨著故事的推進,他的思緒變得更加悠遠寧靜。他手中的筷子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完全沉浸在故事中了!
午後愜意的陽光灑在稷雲的身上,他微微閉著眼,不被外界所擾,彷彿獨處於另一個世界。
稷雲只知道自己被故事引得很遠很遠,卻不知此時天地間有精神力莫名浮現,翻湧著向酒樓聚來,最終流入了他的體內。
他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天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