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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冷嗎?”她吶吶地問,頓時感覺他胸口鼓震。
刀義天笑音略沉。“若怕我冷,你不妨再貼近些,可以互相偎暖。”
她意會到自己問了一個笨問題。他胸懷既寬又結實,即便兩人間隔著幾層衣料,他身上的熱氣仍隱隱傳透過來,烘得她一身暖,連鼻口撥出的氣息也暖呼呼的。
別人我不捉弄,就只捉弄你……
他又在捉弄她了,她想。
不覺得惱,她心底反倒升起古怪的、若有所知的蜜味,披風下的手自然而然地抓住他兩邊腰側,把重心傾移過去。
刀義天兩道利眉微乎其微地一揚,似乎有些受寵若驚,嘴角不禁放軟。
欲讓懷裡人兒先適應好坐在馬背上的感覺,是故他並未放馬賓士,而是力道適中地控制韁繩,讓馬匹在上道上“格答、格答”地緩踏四蹄,慢慢往前行。
“你這一趟到湘江碼頭,見到駿弟和四弟了嗎?船隊是否都啟程了?”慕娉婷吐氣如蘭地問。
“見到他們了,兩家載運布匹和鐵器的貨船昨日便候在湘江碼頭,今早往南同行。我已囑咐過四弟,他會幫忙照看慕駿。刀家隨行的人皆練過幾套武術,在外行走亦經驗豐富,可保一路平安。”
他倆成親,說實際些,刀、慕兩家也算利益結合,各取所需。一方有經營多年的河運路線與船隊,另一方則有強大的護衛。
這兩日,離湘陰約有兩天路程的湘江碼頭上,刀、慕兩家首次同行南下,慕老爺並未隨行,而是由年僅十五的慕駿挑起大梁。慕娉婷知道這事後,真是輾轉反側,既喜且憂。喜的是這回爹肯讓駿弟自個兒去闖、去歷練,證明駿弟愈來愈本事;憂的是先前慕家連船帶貨遭劫的事還沒水落石出,她真伯駿弟遇上麻煩、落入險境。
“謝謝你……”聽過他的話,她淡淡嘆息,心懷感激。
刀義天也淡淡嘆息,不過是暗歎在心,不愛她如此見外。“該我謝你才是吧?”
“謝我?”她有什麼值得他謝的?
“你出城,是去西郊樊老師傅、陸三師傅和李鵬師傅家探望吧?”這趟出門辦事之前,他記得她提過,要撥空親自到幾戶遭難的打鐵師傅與學徒家拜訪。
“嗯。”慕娉婷點點頭,柔頰下意識地蹭著他的胸。
“你出面替刀家探視那些人家,我自然得謝你。”
她靦腆地垂著小臉。“那、那不算什麼,本就是分內事,是我該做的。”唉,思及那些孤兒寡母、老父、老孃親,她心中又波亂一陣,憐憫之情如投落小石子的湖心,泛漫圈圈漣漪,欲抑難止。
彷彿能感應她此時的心緒,刀義天舉起粗掌慰藉般地拍拍她的頭,沉靜道:“先前周管事給每戶人家先送了一筆安家費用,往後也會依著你所說的來辦,按月撥下小款送至各戶家裡,刀家會照顧他們的。”
“嗯……”她再次低應,聽著他的心音,神魂亦隨那強而有力的鼓動寧定而下,心懷柔軟,沉吟了會兒後,她忽而低語:“我、我想……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好嗎?”
韁繩微扯,刀義天陡地將大馬停在半道上。
咦?怎不動了?她怔了怔,不曉得出了什麼事。
“娉婷。”他驀地出聲喚她。
她方寸一促,因他的口吻聽起來有些嚴峻,猶如語重心長地想訓誡她幾句。
“抬頭看我,娉婷。”他又道。
唉,好,抬頭就抬頭,要她看,她便看。深吸了口氣,她如他所願。
見那張粉頸輕垂的小臉終於由他懷中抬起,柳眼梅腮,宛若芳心暗動,刀義天目光不由得深濃,嘴角微勾,語氣卻極為認真。
“聽好,我很樂意你來跟我商量任何事,你願意把想法說與我知,我很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