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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向來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人好心地善良得很。
說話這茬口,許六爺可就又把眼睛朝青衣巷望了望,然後皺著眉頭道:“那青衣樓不是昨兒晚上才出了人命麼?怎麼今天就變得沒事一樣,真是透著古怪呢。”
身後的小夥子正在掃地,聞言插口道:“掌櫃的,這事也沒啥古怪的。雖然說死的是城東的朱家大爺還有青衣樓的老鴇子,旁人聽著是挺嚇人的。可那青衣樓可就不同了,明面上那個叫雲孃的老鴇子是青衣樓的主人,可實際上她也不過是幫別人做事而已。我聽說那青衣樓真正的主人其實是我們常州城南的那位韓公子。他又和本城的府衙老爺有交情,所以儘管出了人命,但青衣樓卻還是從前的青衣樓。”
許六眉頭一皺,似有不信,問道:“這些事你從哪知道的?我怎麼就沒聽說過?”
小夥子笑道:“掌櫃的您一天不是替人瞧病就是鼓搗鋪子裡的那些藥材,哪裡有空閒管這些。我也是沒事道聽途說的,不過現在看青衣樓的情形,估計是八九不離十了。如果沒有府衙那邊的照顧,青衣樓只怕早就被封樓炸鍋了。”
許六愣了片刻,然後才搖頭嘆道:“唉,這個世道啊……”
他話說了一半,卻又停住,只是不停的搖著頭。
“這個世道,不就那麼一回事。”小夥計完全就是一種閒人看鬧熱的樣子,道:“人如果有錢有勢了,再大的事都不算事。如果沒錢沒勢,那就只有被人踩著。”
許六皺著眉頭,他今天才發現這個小夥計好像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畢竟這些人情世故,他倒也有幾分明白。
許六好像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扭頭問小夥計,道:“青衣樓的老鴇子都死了,那現在誰在那管事?”
小夥計揉了揉頭,皺眉道:“今兒中午的時候我在外面聽說雲娘死後,青衣樓就由一個之前並不怎麼出色的女人主事了,那女人叫……”他一時好像記不起那個女人的名字,想了好久才又說道:“那個女人好像叫什麼玉如……對,就是叫玉如。說也有些奇怪,我雖沒去過幾次青衣樓,但裡面有多少姑娘大抵也清楚,不過這個叫玉如的,倒是沒怎麼注意過,青衣樓怎麼就由她接管了呢……”
小夥計正在那納悶呢,猛一抬眼,就看到許六那一雙眼睛鼓得像銅鈴,一副恨不得把他吞下肚的表情。
小夥計心裡一跳,知道自己終究還是說漏了嘴。他只得暗暗叫一聲娘,低頭吐著舌頭撅著屁股趕緊逃進了藥鋪裡去。
許六盯著大門口罵道:“陳小枝,明天你就給我滾出回春堂!”
可藥鋪裡的小夥子卻乾脆來一個充耳不聞。
許六垂頭喪氣的嘆息著,心想我許六好歹也是一方名醫,怎麼就招了那兩個不成器的小子當學徒?
他正要轉身回藥鋪去收拾那小子,忽然就有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許六一怔,轉頭一看,發現身後正悄無聲息地站著一個人。
夕陽餘暉中,那人微微一笑,對許六說道:“許大夫,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容光煥發呀。”
許六被陽光照得有些刺眼,他眯著眼睛才算把人看清楚。
那人看上去三十未到的年紀,臉色有些蒼白,身材略微有些高瘦單薄,穿一身黑色的裡衣,外罩一襲泛白的外袍,頭頂兩條束髮飄帶隨風飄動,他正微笑著看著許六。
“羽……”許六驀然神色一變,露出一陣驚訝之色,他慌忙退後一步,當即雙手一拱,帶著顫音說道:“原來竟是羽公子!羽公子別來無恙?”
來人正是公子羽。
觀許六如此神色,敢情兩人竟是舊相識。
卻見公子羽上前伸手扶住許六,說道:“許大夫,你客氣了。”
許六神情依然保持著無法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