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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的,然後小五子把那把槍牌擼子也留下了,因為小槍好藏,將來又要在群敵環伺的環境中戰鬥,這種小型武器才是主力。
其實要賣的話,這把槍是最值錢的,盒子炮大概能賣七八十塊大洋一把,而槍牌擼子能賣上一百大洋。
於是,留下老海山,小五子和二牛,跟在韓老六身後,去找人賣槍了。雖然韓老六說是熟悉的人,但這年月在江湖上闖蕩,怎麼小心都不過分。
河邊有個小土地廟,很小,也就半人高,裡面香火卻不少。前面的貢果卻都不見了,貢桌上擺著幾塊小石頭。
韓老六從河邊撿了塊河卵石,放在了那幾塊石頭上,有心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區別來。
然後三個人就走遠一些,在河邊坐著休息。
沒一會,來了個人,走過來看了看他們,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韓老六拎起揹筐示意小五子他倆跟上。
那個人把三個人領到一個小院裡,他卻離開了,小五子和二牛散開,在院子不遠處放出警戒。
韓老六卻穩坐釣魚臺,一動沒動。不一會,來了一夥人,五個人,打頭的人腰裡彆著個張口登,進院看見韓老六就笑了:“你還活著?這得有五六年沒見著了吧?這是幹啥來了?”韓老六把他那殘缺不全的手一抱拳,對來人說:“慶爺,久違了,先看看貨,能不能收下?”說著指了指地上的揹筐。
慶爺開啟揹筐上蓋著的布,一看,是三把盒子炮,兩把俄製大左輪子。拿出來,手法很熟練的挨著個解下彈夾,迎著光看了看膛線。然後說:雖然都用過,不過還算完整,說個價吧?”
韓老六說:“我們有病人,急需用錢,我也老長時間不接觸這東西了,上哪知道價去?慶爺也不是外人,您看著賞。”
慶爺點點頭說:“五把槍,我給你二百四十塊,三把盒子炮按七十一把,那兩把左輪太舊了算三十,怎麼樣?”
韓老六一點頭“成交,和慶爺打交道就是痛快。”
慶爺從旁邊人那裡拿來一些鈔票,點了點遞給韓老六,韓老六瞅都不瞅直接揣進懷裡。
慶爺一抱拳“後會有期。”領著手下轉身就走了,頭也不回,走得乾脆利落。
小五子和二牛過來與韓老六匯合,小五子問:“六大爺,您不怕他們黑吃黑嗎?”韓老六卻說:“這慶爺在江湖上就是吃這碗飯的,名聲很大。他是不會因為點小錢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的。”
……
招娣在沿著鐵路奔跑,披頭散髮,衣衫襤褸,大襟的紐袢全被那瘋婆子拽開了,招娣幾乎是敞著懷的。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所以穿了一身紅色夾襖,鞋已經跑丟了。赤著腳踩在路基的碎石上,腳底已經全是血口子了。
越接近自己那個四處漏風的草棚子的家,招娣反而慢了下來。
回來幹什麼呢?正是自己的酒鬼父親把自己推進這個火坑的。
父親是鐵路上的臨時工,平時賺的錢不夠養活他們三口人的,而且還天天喝大酒。所以招娣大一點了就每天上火車道邊撿煤核煤渣來貼補家用,娘早就沒了,弟弟也沒上學,每天和棚戶區的野小子們胡混。
前天,她爹又喝得酩酊大醉的回到家,對她說:“閨女呀,別去撿煤核了,後天打扮打扮,宮站長來接你,這是人家給的新衣裳。我把你許給他了,跟著站長去不比在咱家強多了?吃香的喝辣的。站長都答應我了,馬上給我轉正,還答應給咱家一間鐵路上的公房。這麼好的事上哪找去?”
招娣愣住了,她萬萬沒想到,她的親爹能把她賣給宮驢子。宮驢子是這滿鐵煤河站的站長,長了一張大長臉,所以都管他叫宮驢子,都四十多歲了,而且家裡有老婆,他老婆是個母夜叉,無比厲害。
這就是個火坑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