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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索然無味的一天聽政。
已然習慣在天子曹叡與中書監、令以及侍中探討一些州郡瑣碎事務時,闔目養神的夏侯惠,心中百無聊賴的感慨了聲。
的確,近些日的朝政挺枯燥乏味的。
盡是一些各州郡秋收入庫的上計、各地軍屯民屯收益銳減的老生常談,以及即將迎來冬藏的民力富餘、官府徵發徭役疏通水利溝渠或修繕驛落以及城牆等狀況。
莫說夏侯惠聽得昏昏欲睡,就連天子曹叡都日漸不耐煩了。
每每看到類似的上表時,都忍不住輕微的嘆口氣。
沒辦法,他是天子。
對於這種關乎民生的上表可以讓尚書檯或者中書省處置,但必須要親自過一遍,以取知微州郡與黎庶之名。
是故,他近些時日外出飲宴作樂的次數明顯增多了。
今日應也是不意外的。
在中書令孫資將最後一份上表放下,他便迫不及待的起身,轉去偏廳用午膳與小憩,準備午後出遊了。
而諸如夏侯惠散騎近臣,也都依例起身側立一旁,讓中書監、令與侍中重臣先行出殿。
這個禮讓的環節,如今成為了夏侯惠最討厭的事情。
因為幾乎每日都被召來東堂的侍中吳質,每每經過他的身前,都會故意停頓一下腳步,趾高氣揚的“哼”一聲才離去。
這匹夫!
當真囂張跋扈!
夏侯惠在心中已經不止一次,有過揮拳的衝動了。
蓋因是可忍孰不可忍!
明明,聯姻不成之事的過錯在吳家那邊,且夏侯家都暫時忍了、沒有做暗中詆譭他的報復行舉了,他竟然不知收斂,反而變本加厲!
真不知道這人心中是怎麼想的。
如此行事,不是為自己家門後代埋下禍根嗎?
你吳質不過是上一任皇帝的故臣,且都年過半百了、黃土都埋到脖子了,還能被當今天子恩寵多少年?
而世與曹氏聯姻、猶如宗室的夏侯氏,又能在魏國享受權勢有多少年?
兩家之間的底蘊與地位,猶如雲泥之別。
逞一時之快如此反覆挑釁,讓夏侯氏記恨在心,這不是把子孫往火坑裡推嘛!
不過,夏侯惠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因為如今廟堂的諸公百官,都一致斷定吳質就是個瘋子。
在他剛升遷歸來京都時,竟對已經開始著手署理司徒府事、即將就要登上三公的鄉閭定陶人董昭說“我欲溺鄉里耳”!
定陶是一個縣,自然不是他能引水淹沉的。
此言之意,是他想往鄉里的世家豪右身上撒尿,羞辱之。
為了報復早年他還是山野之人,鄉閭定陶的世家與豪右鄙夷他出身,沒有給予他“士”的身份。
“君且止,我年八十,不能老為君溺攢也!”
這是董昭回復他的話語。
直接與他劃情了界限,聲稱自己不能與他一起將鄉閭尿一身.....
連鄉閭都不屑為伍的人,自然是不會迎來什麼好結果的。
而夏侯惠苦苦忍耐,倒不是覺得打了這種人會弄髒自己的手,或是擔心給自己落了個莽撞的名聲。
而是太廟還沒有落成,他還沒有上疏舉薦杜恕成為孤臣。
所以沒有囂張跋扈的資本——以天子曹叡的秉性,在夏侯惠沒有給他帶來裨益之前,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護著他,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唉~
說來道去,還是自己遇人....哦,是遇“君”不淑啊~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天子曹叡這些時日每每轉去偏廳之時,都會不留痕跡的回頭瞥了一眼,看一下吳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