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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非人傑!
不過,倒是夏侯稚權有些不一樣。
他心中一動,回首往後方的隊伍望去,只是一時之間竟尋不到夏侯惠的身影。
待眯眼仔細搜尋,這才發現夏侯惠遠遠吊在最末,與其他近臣拉開了好長一段距離,幾乎與在外圍護衛的甲士並肩了。
為何離得如此之遠?
收回視線的曹叡,不由自問了一聲。
旋即,心中便醒悟過來,便帶著一縷譏諷再度闔目養神。
此刻的他對伴駕的近臣有了鄙夷之心。
因為在他心中,對夏侯惠得了駿馬之事並沒有怒意,但這些被當作社稷砥柱培養的近臣已然自行揣摩他的心思,對夏侯惠疏遠了。
是的,他並無惱意。
他的器量可不類魏文曹丕!
且身為代天牧民、坐北稱寡之人,看待事情的時候,首先是權衡利弊得失,然後才是對錯以及個人喜怒。
夏侯惠性情耿直也好,耍心機厚顏討要也罷,不過一匹駿馬而已!
給了就給了,他何來心有吝嗇之說?
夏侯一族,世與曹氏為婚姻,彼此之間早就一榮俱榮、休慼與共,亦是曹魏賴以安社稷的肺腑之臣。在如今宗室督帥、譙沛元勳凋零的時刻,於士族權柄在握之際,他還巴不得夏侯惠有心計呢!
行舉乖張、不顧天顏那又如何?
一味唯唯諾諾、恪守規矩之人反而庸庸碌碌,難以委以重任。
就如秦朗、曹肇等人一樣。
骨子裡少了一股豪烈之氣、沒有那種無畏敢為的氣魄,自然也無法被他寄託打破士族掌權的局面、收回魏文曹丕下放權柄的冀望!
是啊!
他們已然伴駕許久了~
竟沒有察覺到君主何所欲何所求,更沒有那種憂君之憂、為君將欲為的覺悟與擔當。
唉,多思無益。
但願夏侯稚權今日行舉,並非乃性情直率使然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