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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人選有了定論後,陳矯便很識趣的告退離去。
因為同被召來的蔣濟一直默然無語,令他心有所悟——天子曹叡定是有他事與其計議,故而才沒有參合推舉太守之事。
事實上,在接下來的事情中,陳矯還真不適合參與計議。
至少現今還不能。
蔣濟可是最早知道天子曹叡推動士家變革心思的,亦能基於這點對襲擊皖城計劃給出最合適建議的。
僅是這點差異上,陳矯就無法給出符合天子心意的建議了。
且蔣濟早年在淮南任職過。
在如今洛陽的廟堂中,除卻劉曄之外還有誰能比他更有資格參詳淮南戰事呢?
對此,蔣濟亦當仁不讓,待陳矯的身影消失在殿外後,他不等天子發問便徑直出聲道,“陛下,臣竊以為,可取滿伯寧的第二策。”
嗯,滿寵在上表中,將前因後果以及利弊皆細細闡述後,還做出了三策讓天子曹叡作選擇。
其一是不作為。
以突襲必然行事迅猛,擔心兵卒在穿行大別山脈中難免疲憊或非戰損員,進入皖城谷地後難以一戰破城,從而變成有去無回為由,聲稱不宜興兵多事。
且如今淮南戰線駐守的常備戎兵並不多,遣兵而出後,若是被賊吳細作察覺而孫權興兵來犯,恐會導致合肥不守、壽春難保的不可承受之重。
當然了,此策不管是天子曹叡還是蔣濟都自動忽略了。
他們都知道偷襲皖城的戰果再怎麼不濟,都不會迎來滿寵所提及的後果。
更知道,這樣的後果就連滿寵自己都不相信——他之所以提及,只不過是都督職責所在,必須要將所有可能都思慮周全、言及言詳罷了。
其二,則是建議執行侵如火的戰術。
他以江東濡須塢在北岸,時常遣蒙衝鬥艦進入巢湖刺探合肥與廬江六安軍情為由,斷定偷襲皖城之戰必須要速戰速決。
最好是將戰事控制在五日之內。
江東精銳水師主要駐守在大江南岸的柴桑與牛渚磯這兩個在戍塢中,以距離以及水師橫江的速度推算,他們從察覺皖城軍情、召集士卒橫江來援,五日就是極限了。
一旦將戰事持續超過五日,恐會步入前番石亭之戰的後塵——賊吳以精銳水師自舒水而入或從巢湖上岸,佔據皖城谷地北出舒縣的夾石與無強口,那所有進入谷地的魏兵都將迎來被甕中捉鱉的結局了。
如此短的時間,想將半個郡夷平為白地,不亞於痴人說夢。
但滿寵卻是覺得可以做到。
他在上表之前,還藉著巡視防務之由趕去廬江郡,在城外私下讓蔣班帶數位灊山遺民與灊山蠻來細細詢問過皖城那一帶的情況了。
也得悉瞭如今皖城防務很鬆懈、進出城池盤查也很敷衍的實情。
這也很好理解。
江東皆以為魏國不復有伐吳的實力了嘛。
再者,皖城前方之東的舒縣與居巢縣皆有兵馬駐守著呢!
魏國若是興兵來犯,皖城也有充足的時間關閉城門、督促士卒上城頭戍守。
故而,滿寵的打算是在襲擊之前,先派遣數十精銳將士喬裝作拿著山貨入城換取日常生活物資的灊山蠻,分批次進入城內蟄伏。隨後,在大批將士趕來偷襲的時候裡應外合,迅速控制城門進而奪城。
皖城一旦被奪下,其餘如居巢與舒縣就輕而易舉了。
畢竟源於地理的關係,此兩處的吳兵不可能覺得魏兵從後方來襲的可能。
當然了,採用這樣的方式偷襲,且還是時間有限的前提下,魏國動用的兵將必然要選拔精銳委之。
滿寵打算動用壽春的四千精銳步卒、騎兵營以及弋陽與安豐二郡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