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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以現在徐可陽的狀態,警視廳不可能把他帶回來問詢具體的案情,只能等他被送到醫院情況穩定之後再去做筆錄。
阮綏音回了會兒神才緩慢地轉頭看向傅斯舟,有些意外的,傅斯舟看上去很平靜。
或許可以理解為,傅斯舟這個人素來冷靜自持,很少有什麼事能引起他外露的情緒波動,但這一刻似乎有些不同,傅斯舟的平靜帶著一些塵埃落定的釋然,他平視著前方,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忙碌的警員和外面擁堵起來的記者,看著他們或感到不可思議或是感慨萬千的反應,某一瞬間,他甚至微微揚起了一側的唇角,顯出一種詭異的輕鬆。
彷彿早就知道事情會發展至此,彷彿已經急不可耐地等待這一刻等了許久,彷彿已經急迫到了要按捺不住去推動它、成為其中一個環節的程度。
片刻後,傅斯舟察覺到了阮綏音詫異的目光,回過頭來,露出了一個扭曲的、用以消除阮綏音疑慮的乾笑,阮綏音能感覺到他演技爛得可怕,因為任憑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這個笑容古怪至極。
「真是沒想到。」傅斯舟開口了,語調也不合時宜地起伏,令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加不自然,幾乎到了一種無法忽視的地步。
「沒想到什麼?」阮綏音不由地不假思索就問道,「沒想到他就這麼被放出來了?那你原本以為他會怎樣?」
傅斯舟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愣了一下才答:「我不知道。」
即便是面對敏銳過人的警隊隊長梁亦馳一針見血的盤問,傅斯舟仍能輕而易舉地保持彷彿置身事外的冷靜,然而面對阮綏音,他卻第一次覺得偽裝、掩飾原來是一件如此費勁的事情。
想將焦點從自己身上轉移開,傅斯舟很快問阮綏音:「這個結果,你滿意嗎?」
事實上作為推動事情至此的一份子,他也是真心地想知道阮綏音對這個問題的答案。
阮綏音暗自揣摩著傅斯舟這個問題的意圖,等待著阮綏音回答的他看上去有些忐忑,阮綏音不禁在想他期望的是怎樣的回答。無法判斷。
沉吟片刻,阮綏音只能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滿意的。」
傅斯舟微微抿緊了唇,他覺得阮綏音看上去並不高興。
「沒辦法更滿意了。」阮綏音移開了目光,對向警視廳大門漏進來的光,耳畔始終圍繞著匆忙的腳步聲和人聲喧囂。
他曾經不止一次地幻想過、甚至夢到過有一天所有傷害他的人都能得到以牙還牙的懲罰,也認真地思考並實施過自己的復仇計劃,仇恨已經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甚至在某一些時刻短暫地蓋過了愛在他心中的分量。
因此,看到徐可陽得到今天的下場,他怎麼能夠不滿意呢?
只是仇恨,就像一柄穿透胸膛的利箭,他無法帶著深重的仇恨去擁抱任何人,如果他執意如此,或是別人執意如此,必然讓對方也一起被刺穿,然後和自己一起背負起這種痛苦。
而此刻,他隱約能夠感覺到,他身上的這柄箭,已經一併貫穿了許多人。
傅斯舟什麼也沒說,只是攬住他肩膀一起往外走。
「傅首長!」
身後傳來梁亦馳的聲音,傅斯舟停住了腳步,但沒回頭,而阮綏音有些疑惑地轉回腦袋,看向他。
「你們真的覺得這一切是正確的嗎???」
或許是被人聲喧囂淹沒,梁亦馳總是那麼堅定有力的聲音第一次顯得有些虛浮,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只是在問傅斯舟,也是在問自己。
如果傅斯舟和陳帆這一干人沒有做出這一系列的事情,僅憑他、就算再加上整個警視廳的力量,真的能夠向大眾曝光徐可陽的所有罪行、並且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嗎。
其實他的內心並沒有他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