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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避重就輕,話說的十分婉轉。
歐陽鳳只覺鼻孔一酸,熱淚向外衝來,但她瞪大了兩隻眼睛,硬把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給忍住,未流下來,一側身,匆匆奔入內室。
伸出雪白柔嫩的右手,輕輕按在了杜天龍的額角上,只覺觸手生寒,似是按在石頭上一般,頓覺芳心如絞,再也忍不住心中酸楚,熱淚滾滾,順腮而下,淚珠兒,滴落在杜天龍的面頰上。
但杜天龍似是已暈了過去,緊閉雙目,對愛妻潸然淚下,毫無所覺。
這時內室中早已由雷慶燃起了火燭,照得一片通明。
過度的哀傷,使得歐陽鳳耳目失去了靈敏。
只聽王人傑的聲音傳了進來:「稟夫人,柳夫人,夏氏母女請見。」
歐陽鳳試去了臉上的淚痕,站了起來,道:「請她們在廳中坐。」
整整衣衫,緩步行了出去。
柳夫人仍然是一身白衣,白綾帶束著一頭黑色秀髮,白羅裙下,露出來一對白緞子的鞋尖兒,雖然她連日風塵,稍見清瘦,但卻無法掩遮住她那一股動人的風韻。
這婦人有一股天生的媚勁兒,孝衣如雪,反而更添她幾分清麗。
歐陽鳳欠欠身,低聲說道:「夫人請坐。」
夏秋蓮神情很肅穆,隱隱間透出一股黯然的愁苦,輕啟櫻唇兒,婉轉出一縷清音,道:「聽說,總鏢頭為我們母女受了重傷。」
歐陽鳳道:「少夫人,這無關你的事,我們吃的是這行飯,刀頭舔血,拿命換錢,齎你付了足夠銀子,我們應該賣命。」
夏秋蓮道:「杜夫人,話不是這樣說,錢雖可貴,但不能買命,中年喪夫,孤寡一門,小妹是身受其苦,不忍再看到姊姊也落得這樣下場。」
歐陽鳳嘆口氣,道:「少夫人,你生於富甲天下的豪門,怎知江湖中事,拙夫雖然身受重傷,但他念念不忘的是,要小妹把夫人母女們送到長安,藍田平川大道,明日咱們晚些上路,日落趕到長安,京都大道,人來人往,賊人雖然膽大,量他也不敢在這條官道上動手,不管如何,我們也要把你們母女平安地送到長安長福總號。」
夏秋蓮淡淡一笑,道:「姊姊,別誤會小妹的意思,我不是自私的全不管別人死活的人,我是關心杜總鏢頭的傷勢。」
歐陽鳳道:「拙夫傷在一種奇毒的陰寒掌力之下,不瞞少夫人說,拙夫性命危在旦夕,瓦罐不離井口破,這是我們開鏢局的常事,夫人也不用難過。」
她口中雖然是說的十分大方,但內心之中,卻是淒傷無比。
夏秋蓮黯然一笑,道:「姊姊說的是,小妹不會武功,也不解江湖中事,但先夫在世之日,曾收存了一個千年參王,小妹這裡還餘下一些,請姊姊收下。」
緩緩送上來一個黃綾布包。
歐陽鳳暗道:「千年參王雖然是名貴無比,但未經配製,如何能解去陰寒之毒?」當下說道:「這等名貴之物,我們如何能夠收受。」
夏秋蓮緩緩說道:「姊姊,收下吧!小妹不解醫道,實在說我也無法知道它能不能療治總鏢頭的傷勢,但既稱參中之王,必有它名貴之處,先夫生前視若拱璧,姊姊不妨試試看,這也算小妹的一點心意。」
歐陽鳳推辭不得,伸手接過,一欠身,道:「謝謝少夫人了。」
夏秋蓮手扶在女兒的肩頭,緩步向外行去。
也許是她一雙蓮足太小,走起路來有一種自然的擺動,腰肢臀浪,只看得王人傑為之一呆。
就連那過關刀雷慶偌大的一把年紀,也不禁心神一動。
行到了廳門口處,柳夫人突然又停了下來,伸手理一下鬢邊的散發。
那是一隻絕美無倫的手,纖巧的十指,報根如名匠精工雕成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