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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唯有您……我不希望您因憎恨而殺害人族……」
面對少女以細微的聲音做出的泣訴,尼布尼爾只是冷笑不予以理會。
「愛兒希雅,我啊,事到如今甚至憎恨著你身上另一半的人族血統。如果另一半的血統不是精靈,我早就已經把你處決了。」
「我……!」
少女因淚水而溼透的雙眼睜大了,她將脫口而出的激情毫不保留地吐露出來。
「就算您討厭誕生到這個世上醜陋的我,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可是……可是您還是……您還是深愛過我的母親吧?父親!!」
時間剎時凍結了。連同尼布尼爾酋長的表情、在場的精靈們,甚至因絕望而虛脫的人族在內,全都當場為之僵硬。
在發僵的寂寥之中,只有少女哽咽泣訴的嘆息響遍全場。
「……您曾經說過,這是您生涯之中唯一的戀情……那是謊言嗎?您也曾經對人族敞開心胸……難道您已經忘記了嗎?」
「忘了的人……應該是你才對。」
尼布尼爾酋長以不尋常的溫柔態度及不尋常的冰冷,用生硬的嗓音柔聲說道。同時,與這個聲音極為相似的某種冰冷又堅固的觸感,無聲無息地貫穿了愛兒希雅的心臟。
「只要你把這件事埋藏在自己的心裡,我就會讓你活下去——我應該曾經這麼對你說過吧,半精靈。」
驅使她的與其說是痛楚,不如說是驚訝,而籠罩她的哀傷更甚於痛苦。少女凝視著刺進胸口的短劍以及父親握著劍柄的手。非常巧的是,這個位置與昨晚昔日戀人所刺的位置分毫不差。
她喪失了全身的力氣,就這麼頹倒在大地上。愛兒希雅感覺到有許多視線正注視著自己的死,而且所有的視線都充滿了冰冷、憎恨與嫌惡。
「——」
流失了,剝落流失了。
自己體內曾感到痛楚的部分、曾經流下眼淚的部分,就如同沙漏裡的沙子一樣流失,化為一無所有的空洞。
追溯起來,少女已經像這樣喪失了許多的東西。而她剛才對曾是父親的男子做出的激動告白,就是最後殘留在愛兒希雅心靈面的內容物。
愛兒希雅在自己逐漸變得空虛的體內,摸索尋找著刀子刺入胸口的痛楚,以及刀刃的冰冷觸感。
然而,她已經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這使得她感到孤單、空虛。這份痛楚八成是唯一讓她與這個世界產生聯絡的依靠。
「——這是當然的。事到如今,你哪有可能還留有感情?」
聲音是從頭上傳來的。精靈及人們都抬起頭、動也不動地仰望著那裡,愛兒希雅也抬頭望去。這是她熟悉的聲音,因為這個既像安慰又帶著憐惜的聲音,肯定不是朝向其他人,而是在呼喚著自己。
聲音來自於聳立的大榕樹……他位於樹幹一半高的地方,以交纏的氣根網做為踏腳處,像是藏起了一半的身體般站在那裡。
「無論是怎樣的痛楚或苦痛,應該都早就和你無緣了才是。我的使僕啊,你也差不多該察覺了吧?」
他的外型確實是愛兒希雅的恩人,與她奉為主人的那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只要不看膚色的話。
「那些眼淚還有那些悲嘆已經不屬於你了。那些都是當初的你曾經擁有的,可是對於現在的你,都只能算是無關的玩意兒。唯有那些渣滓還牢牢依附在你的心靈面……就只是這麼回事罷了。」
她拼命回溯著對現在來說極為遙遠的記憶。
曾經有一名可憐的少女。
不曾得到父母的愛,第一次的戀情也遭到背叛,像是玩具一樣被凌辱、被破壞——最後她無法承受這悲慘的命運而咬舌自盡。
所以,她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