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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馮聽了呆了片刻,大叫「不好」,說:「阮湖啊,我差點忘了,星湖花園這齣了大事,這不讓我過來拿檔案給總公司送去,可我今天還有兩個客戶約了時間,趕不及,你幫我送去吧?」
阮湖愣愣地看了看言魏之,言魏之皺皺眉,問:「什麼事?」
小馮一臉焦急,看了看時鐘,說:「要不您二位先隨我回公司,我路上跟你們解釋?」
所謂的公司,其實是軟封在城東一幢寫字樓包下的一層辦公間。當時星湖花園的生意做得大,軟封老總闊綽,衡量利弊之後,讓員工挨著房產工作,也圖個方便。
此時雨也停了,天氣涼快宜人,小馮著急,不到百八米的路程也打車。汽車劃在雨後的馬路上,發出嗤嗤的聲響,如泠泠水意。阮湖坐在後座吹空調,湊到言魏之耳邊說:「咱擠了一個多小時公車給公司剩下的錢,全打水漂了。」
言魏之聽了,看著阮湖笑了笑。
阮湖呆了,他的眼神很認真,笑容帶了絲寵溺。這才想起自己與他說話的姿勢,像默契十足的老夫老妻。不知為何,她忽然伸出手,扯住言魏之的衣袖,就這樣輕輕地拽著,不想放手。
言魏之一怔,看著她的表情逐漸透出一種委屈的執拗,然而又有些陳舊,彷彿在光陰中沉澱過,這會兒滲出來,如同老酒醉人心。
他喉間有些說不出的梗塞,心中的難過更多的是一種疼惜,看著阮湖拽緊自己的袖口如警察抓小偷生怕丟了,溫和一笑,反手與她十指相扣。
阮姑娘還未來得及反應,一個急剎車加一聲叫嚷:「到啦!」小馮大概不知道,自己這輩子從來沒這麼光亮過。
阮湖飛快鬆開言魏之的手,開門下車啪啪啪走到小馮身邊:「快點快點,不是說有急事麼,趕緊的去辦,千萬不要讓公司利益受損!」說著抓起小馮手腕,逃命似地往寫字樓上沖。
小馮納悶地望著阮湖,邊跑邊道:「怎麼一個計程車坐得你階級思想全無,整一個人民好公僕了?」
原來所謂的大事其實是一件好事。先前軟封包的地皮子比現在的要大,結果政府說,有一塊地要專門用來做綠化,美化市容,軟封無奈之下將第四期工程取消,剩下的地建了星湖花園。結果這天上午,政府打來一個電話說,那塊地不做綠化了,若軟封想用,可以先得。
正巧有個新加坡商人在政府裡有關係,聽到這個訊息後,立馬掛電話給軟封,請軟封重新啟動第四期工程,他想把房子包下來。
如此一來,軟封斷斷沒有不做的道理,一來星湖花園的工程本就賣得好,二來那新加坡商人出手闊綽,唯一就是對房子的設計上有點意見。天上掉下餡餅,城東公司的人都炸開了鍋,剛給老闆去了電話,於是就讓小馮送資料過去。
到了公司,小馮火急火燎一頓亂找,把星湖花園的所有資料交到言魏之手裡說:「大帥哥,我今日來不及帶你參觀,你先帶回去讀,不懂的隨時q我。」想了想,又掏了張自己的名片,寫了自己的q q 號。
言魏之剛接過名片,就感到一道凌厲的目光射來,轉頭看去,見阮小湖哼著小調四處張望,好奇的模樣如參觀故宮的老外,唯獨遮蔽了他這一塊。
「走了。」言魏之走上前去,將錢包開啟欲把小馮的名片放進去。阮湖的目光落在那名片上,炯炯有神得直欲把它點著了。言魏之笑了笑,取出名片說:「小馮的q號,說若有不清楚地方,可以網上呼她,我只用sn,你收著吧?」
阮湖說:「星湖花園的工程我清楚得很,你若不明白再來看就是。」嘴上不在意,手裡卻不含糊,一把奪過名片往兜裡塞。
言魏之說:「小漿糊,你一點沒變。」
這時二人已經走出寫字樓,阮湖往前大邁幾步,回身粲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