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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希音說的時候,段輕寒心裡想的其實是另外一件事情。一直到現在他才明白,為什麼他好好的車借出去,到最後還回來的時候,會是那樣一副傻模樣。當時那個闖禍的傢伙站在自己面前,信誓擔擔解釋,說是為了避一隻狗,和另一輛車撞了。
對於是個事情,他沒有深究。反正那傢伙說了,會全權處理這個事情,過了沒幾天,車再還回來的時候,已經整修一新了,他便沒說什麼。現在看起來,情況似乎有了新的進展。
於是,他決定追問一下:「請問顧琳琳她,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這樣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的表現,看在藍希音的眼裡,已經等同於預設了。心裡那團鬱結了很久的火氣,莫名地躥了上來,以至於她當時回答的時候,語氣相當不友好:「她自殺了,你不知道嗎?」
段輕寒其實很少被人用這樣的語氣質問什麼,面色瞬間就凝重了起來,像是隱隱地想要發脾氣,卻又極力忍耐著。宋悅然在一旁看他們兩個這般針鋒相對,嚇得冷汗直冒,不住怪自己多嘴。
也不知道平時總是一團和氣的藍希音,今天是怎麼了,非要管這個閒事。難道說,她和顧琳琳的感情,真的好到了那種程度?
段輕寒定定地站在車前,因為背光的緣故,中午強烈的陽光只照到他小半張側臉,一大半臉隱沒在了陰影裡,一時讓人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過了片刻後,他才淡淡道:「不好意思,這件事情,我並不知道。」
「那現在呢,你現在知道了,不準備做點什麼嗎?」藍希音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扭過頭時的表情,帶有幾分質詢的意味,段輕寒後來曾經說過,他當時看到這個表情時,只覺得她就像只驕傲的小母牛,恨不得沖他甩幾下尾巴,打得他暈頭轉向。
於是,他點點頭:「或許,我真的應該做點什麼。」
藍希音眨巴了幾下眼睛,愈加不明白他的態度。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從醫院裡走了出來,一手拍上段輕寒的肩膀,扭頭問道:「輕寒,還不走嗎?我已經……」
就像是有一把極鋒利的刀,從上到下快速割過,一下子將那人的話頭截成兩半,連帶著空氣和時間,似乎也被一割為二了。
那個後來出現的男人,就這麼一直把手搭在段輕寒的肩膀上,然後將視線落在了藍希音的臉上,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瞬間沒有了生氣。
半晌,那被割裂的時間才像是重新又接了回來。只聽那人嘴巴微張,慢慢地吐出兩個字:「希——音!」
藍希音這一生,大概從來沒像今天這樣,恨不得自己直接把眼睛挖出來,一把扔在地上踩碎得好。這張臉,如果可以的話,有生之年,她不希望再見到。不,應該說,下輩子,下下輩子,永生永世都不要再見的好。
藍希音終於明白,自己今天陰差陽錯要為室友討回個公道,究竟是為了什麼了。或許,老天爺就是要讓她再次遇上他。在分別了近三年的時間裡,他們從未相遇過,他去了北京,而她,依舊留在這個令人滿心傷感的地方,從此沒有聯絡,甚至不知道對方的任何細節。
不過,藍希音可以猜出來,這幾年他會過上什麼樣的生活。名車豪宅,榮耀地位,那些曾經對他們來說遙不可及的東西,現在都唾手可得。
穆蕭聲,多年不見,你看起來,過得真是不錯。藍希音忍不住在心裡冷笑了一聲,顧琳琳的事情頓時被她拋在了腦後。她甚至沒再看其他人一眼,微微低下頭,以掩飾自己臉上不屑的笑容,然後,從穆蕭聲的身邊,擦肩而過。
穆蕭聲的身體,似乎微微動了一下,就在兩人錯肩的一剎那,他突然又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希音,我……」說著,他伸出手,扯住了藍希音的手臂,沒話找話道:「好久不見,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