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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五位遊客是一塊來的,沒人姓朱(諸),船老大說他姓楊。湖中心又只有他們這隻船。
&ldo;我不認識。&rdo;她沮喪地又想抓頭。
大船很快就駛遠了,她這才放寬心情吹風遊湖。
他們買的是一個小時的鐘點,船老大盯著時間呢,轉了一圈,就往回開。
碼頭上,早有人在等候著,笑吟吟地遞上手機,&ldo;紹華和你說幾句話。&rdo;
仁慈的上帝,這就是所謂的天網恢恢麼?
要不是後面是湖,真想掉頭走開。她恨恨地接過手機,擠出一絲假笑:&ldo;謝謝小姑夫。&rdo;
晏南飛默契地擠擠眼,&ldo;不要謝,這只是巧合,是不是?&rdo;
正文 14,鴻雁於飛,肅肅其羽(二)
洩憤地點了大號的漢堡、大份的薯條、大杯可樂、大碗芙蓉湯,眼角一揚,側過半個身子。和長輩一起,當然沒有晚輩付款的道理。
晏南飛笑容可掬地問道:&ldo;要不要再來份聖代?&rdo;
&ldo;好啊,我要糙莓的。&rdo;不吃白不吃。
晏南飛掏出票夾付款,讓她找張桌子坐下,他等食物全了,再過去。寵溺的語氣完完全全當她是一小孩兒,想撒個潑都沒理由。
諸航悶悶地坐下,啃噬著指甲。
晏南飛三天前來南京主持個會議,今天會議結束,主辦方安排參會人員遊覽市區風景,第一站就是玄武湖。他在南京讀過四年書,南京的角角落落早踏遍了,沒什麼興趣故地重遊,卻推卻不了負責安排的黎珍的盛情相邀。
黎珍是他的大學同學,十多年不見了。
下過雨後,氣溫微降,湖面又飄點風,站在前甲板上,有點不勝寒意。黎珍給他介紹玄武湖這幾年的變化,正聽著,一抬眼,看見蜷在小船上的諸航。
他把諸航介紹給大家,一說是內侄媳婦,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迅速噤聲。晏南飛大舅卓明是誰,全中國沒幾個人不知道。內侄卓紹華,為人低調,卻掩不住光芒四射。
黎珍反應最快,忙熱情邀請諸航一同隨組遊玩。
&ldo;我十點二十的火車。&rdo;諸航婉言謝絕。
&ldo;那我們現在去吃個午飯。&rdo;黎珍隨機應變。
九點半就吃午飯,太誇張了。諸航啞口。
晏南飛笑笑,代諸航道了謝,請黎珍幫他也買張十點二十的火車票,他陪諸航一同回北京。
然後,他把黎珍一行打發走了,帶諸航去吃飯。他問諸航想吃什麼,諸航隨手一指:&ldo;肯德基吧!&rdo;
&ldo;沒吃早飯?&rdo;晏南飛瞧著諸航鼓起的雙頰,直咧嘴。
諸航眼都沒抬,&ldo;喔!&rdo;
&ldo;原來真有產後抑鬱症一說。&rdo;晏南飛招手,請服務生給他倒杯水。
諸航一口嗆住,咳得臉像熟透的小辣椒。&ldo;產後抑鬱症?&rdo;
&ldo;不是嗎?不然怎麼會一聲不吭地跑來南京,紹華惹你生氣了?&rdo;這孩子白皙的肌膚因為咳嗽而覆上粉紅色,顯得特別清新漂亮。
&ldo;我不是離家出走。&rdo;
&ldo;嗯,你是來走親訪友、遊山玩水。&rdo;晏南飛責備地瞪她一眼,&ldo;你現在是媽媽了,不比從前,不能這樣任性。你想過紹華會擔心你嗎?&rdo;
沒有心情再吃東西了,抽出紙巾擦了擦手,嘆息道:&ldo;小姑夫,我講過了我真不是任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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