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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之後,早朝上有人公然質問封野,為何封劍平遲遲未有動身回京述職。
此人並非閹黨,也不是顏子廉一派的官員,只是一脾性剛忿、好大喜功的都察院御史,平日也是逮誰罵誰。
昭武帝當場臉色有變,但他卻先假惺惺地問責吏部,是否是吏部失職,未及時知會封劍平。
劉岸自然不認,又把問題拋給了封野。
封野不卑不亢地詳述大同形勢,認為大同仍舊危機四伏,他言之鑿鑿,似乎難以反駁。
昭武帝又問向暫代兵部尚書位的馮闖,大同是否真如封野所言。
馮闖剛剛接替尚書職,他從未巡按過大同,哪能說得上來,一時避重就輕,言之無物。
那御史不依不饒,斥責封野是在誇大其詞,封劍平不顧京察考核,拒不回京,怕有不臣之心。
倆人越辯越怒焰高漲,一時呈劍拔弩張之勢。
這時,顏子廉才迤迤然地站了出來,拿出了封劍平的奏摺,說剛剛收到,尚未來得及呈達御前。
那奏摺懇切陳詞,言明大同危機確實並未解除,請求皇上暫延回京述職,改為以疏奏自陳,給出的理由幾乎與封野相同。
這封奏摺之言辭可謂苦口婆心,令人一時難辨輕重,昭武帝問顏子廉此事該當如何。
顏子廉提出,或可派一名巡按御史前往大同,看看封劍平所言是否屬實,但此提議遭到了閹黨的反對。
昭武帝猶豫之後,還是同意了。
這御史,自然要由顏子廉挑選,屆時巡按情況如何,就是顏子廉說了算。
深夜,倆人碰面,封野在早朝上受了氣,又被顏子廉逼迫,面色陰翳不已。
燕思空只得勸道:“派巡按御史去大同,來回至少要耗費個把月,至少這期間,殿下不必憂心京察一事。”
“可那之後呢?這豈不是更被顏子廉要挾。”
“能拖上個把月,已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燕思空輕嘆一聲,“封野,我雖然也看不慣老師的做法,但有一句話他說得沒錯,殿下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我爹應該參與黨爭嗎?”封野劍眉緊蹙,“我爹不想被任何人利用。”
“所有人都對殿下手中的兵權虎視眈眈,就算殿下再謹小慎微,也堵不住悠悠眾口。”
封野握了握拳頭,眯起眼睛看向燕思空:“你也很希望我爹站在士族一派吧,如此對你復仇更有助力。”
燕思空怔了怔,臉色一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是兩榜進士,還需問我是什麼意思嗎?”封野冷道,“你那老師做什麼都與你有商有量,這次的事為何你就全不知情了?”
燕思空站了起來,寒聲道:“封野,我從頭至尾都不希望你封家捲入黨爭,對,我是曾想過若封家能助我復仇,定是如虎添翼,但我更不願你陷入危險,在你眼中,我陰毒到了連你也要算計的地步?”
“你難道沒算計過我嗎?”封野也跟著站起身,逼視著他,“葛鍾一案,你可是將我好生利用啊。”
燕思空張了張嘴,只覺喉嚨被扼住一般,難以言語,面上更是一片火辣,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輕聲道:“但我不會害你。”
封野看著燕思空顫抖的模樣,眸中思緒很是複雜。
燕思空深吸一口氣,只覺渾身發冷,他慢慢地坐在了椅子裡,:“封野,你既然已不信任我至此,還來找我做什麼?我們之間……這又算是什麼?”
封野沉默地看著他。
燕思空苦笑一聲:“你抓著我不放,不是因為喜歡我,只是不甘罷了,不甘我曾利用你,欺瞞你,讓你顏面有損……何必呢?你不累嗎?”
封野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