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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真意記得清晰,七年前她離開川息元府時,元臨鵲曾經再清晰不過地表示「日後井水不犯河水」。
她知道元臨鵲十分不喜歡自己,那不喜歡裡帶了些毫無理由的排斥,彷彿是她許久之前便認識自己一般,對自己的一切行為都有著天然的輕蔑。
這兩姐妹平日裡的態度算得上完全默契、不分彼此,但對於裴真意,卻是一喜一惡天差地別。
裴真意正暗自出著神,就見到元臨雁鬆開了元臨鵲的手,朝沉蔻走了過去。
要做什麼裴真意下意識朝她投去了防備的目光,卻見到元臨雁露出了一個入眼極為親切的笑來。
「不知這位小姐如何稱呼」
她邊說著邊走到了沉蔻近前,伸手朝她行了個禮。
沉蔻面色很淡,絲毫也沒了平日裡她看裴真意時的妖冶熱情,反而帶上了十足的生疏客氣,拱手亦還了個禮。
「在下裴家遠親,名為沉蔻。」她這樣說著,眼神彷彿不經意似地掃過了裴真意,再言談時語調裡就攀染上了些微笑意「真意是我姐姐。」
「哦竟還有這樣一層關係。」元臨雁收回了打探的眼神,點了點頭「裴沉蔻,倒是個好名字。」
沉蔻眼裡染了十足的趣意,對於這個眼也不眨說出的謊話感到十分好笑。但她到底還是在元臨雁前保持了疏離,點了點頭後便姿態極端雅地轉過了身,不再同她多話。
一時間戊原鎮的影子也在遲暮的霧氣中顯現,鐘鼓漸止,琴瑟稍息。
靠岸後,元臨雁不再去關注沉蔻,而是又回到了元臨鵲身邊,握著她身下輪椅的橫杆,小心地將她帶下了船去。
裴真意同沉蔻走在其後,她看著那兩人一走一坐,心下卻滿是疑雲。
上一次見時,元臨鵲還掌管著川息府中大小事宜,平日裡不說健步如飛,也算是相當康健。為何不過數年,在這個仍算得上的氣血旺盛的年歲,她卻就已經淪落到了這等不能站立的地步
要說是斷,裴真意也覺得並無可能。在她記憶裡,元臨鵲本人似乎是總很疲懶的,不愛騎馬也不愛多走動,平日裡總是坐著或靠著,待到非要外出時便乘轎輦或馬車,總之幾乎是時時腳不點地。
而這樣不騎馬、不愛出門的性子,要讓雙腿都斷到無法行走,怎樣想都該是件難事。
一時胡思亂想間,沉蔻也靠了過來,輕輕拉住了她袖口下的手。
「要跟她們走麼」沉蔻的聲音很輕,是裴真意熟悉的惑人語調「很晚了。」
「嗯。」裴真意的手也很輕地回握了她一下,不知是在安撫她還是在安撫自己「無妨的。」
如今也並不是她想走便能走的。元臨雁雖然看著和氣又親切,但裴真意到底知道,她到底還是性情乖戾,不滿時是能做出許多離譜事的。
一行鶯鶯燕燕下了船就不知所蹤,一時只剩下了元臨雁同元臨鵲,和遠處走動的幾個護衛。
裴真意默默無言地跟在元臨雁後面,不知道這是要去哪裡,卻也絲毫不願開口同元臨雁說話。
「我這邊還有些急事未辦,就要勞煩我們裴大人一同先走一趟了。」元臨雁知道裴真意的性子,也並不多說什麼,只親手將妹妹抱了起來送上轎輦,而後才回過頭向後面的車夫招手,邊同裴真意說著「明日我們回川息,裴大人可要賞臉,一道前去啊。」
說完,她也全然不等裴真意回復,只朝裴真意嫣然一笑,便伸手掀開了轎輦簾,坐到元臨鵲身邊後果斷收手將簾垂下,隔斷了內外的視線。
沉蔻微微皺著眉,她雖同元臨鵲是第一次見面,元臨鵲也始終表現得算是熱情和氣,但她總依稀覺得此中有何處十分怪異。
是那種頤指氣使高人一等的態度,還是那不容反駁擅自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