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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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狠心肝”三字,也流下淚來,不禁泣咽道:“阿孃”
老夫人哭得更大聲,“你還記得我是你的娘!這麼些年、這麼些年”娘倆個抱頭哭了一場,滿室惻然。
上了年歲的老人家最忌大喜大悲,謝瀾安看了痛哭的母親一眼,扶著老人道:“我們回來看您是可喜的事,外祖母不要過悲。”
她聲音低低的,在一片悽惻聲中格外沉斂冷靜。
阮厚雄夫婦也連忙開口勸解,好不容易止住老夫人的哭聲。那身著荷葉色綾裝,頭戴步搖的婦人拉過謝瀾安的手,用帕子揩了揩淚,露出笑意對謝瀾安道:
“瀾安,一路舟車累壞了吧,我是你的大舅母,”又指著身旁一對中年夫婦,“這是你二舅、二舅母,”又指著身後一名頭戴五兵佩,面容與阮碧羅有五分相似,卻更豐腴華雅的婦人,“這是你姨母,聽說你來,特意從姑孰趕回來的。”
謝瀾安一一見過,餘下的便是與她同輩的表兄弟與表姐妹。認完了親,她命使女向眾人送上禮物。
姨母阮霞錦帶來的女兒常樂是個有話憋不住的,目光閃亮地注視謝瀾安半晌,忍不住道:
“表姐小妹可以向你求副字麼?你不知道,你的墨寶在吳中都賣瘋了,一字千金,有價無市!”
大家一下子笑開,阮霞錦又氣又笑地敲敲女兒的腦殼。
常樂俏皮地吐吐舌,她說的卻也半分不誇張,這其中有個緣故,只因先前謝瀾安自曝女子身份時,使得江左震驚,人人罵她欺世盜名,故以收藏金陵第一人的墨寶為恥,興起一陣焚燬其書的風潮。
等到謝瀾安一路扶搖直上,為陛下立下挽宮傾,清君側的功勳,出任二品御史臺主,先前毀書的又悔不當初。
物以稀為貴,謝瀾安的手書價值一霎水漲船高,如今誰家能有一副謝瀾安的真跡,倒成了名流間的一樁風雅韻事。
謝瀾安笑說:“我給你寫兩副。”
她笑得倜儻風流,又是那般好相貌,常樂一時看痴了。
這時老夫人的情緒平復下來,又拉謝瀾安坐在自己身旁,細細看她,喜愛不盡。
她問謝府一切可好,謝瀾安含笑應答。阮厚雄笑說:“母親沒看到瀾安穿官服的樣子,那才叫威風凜凜!”
他的自豪之情溢於言表,恨不得謝瀾安是他的親生女兒。
二舅父阮端臨聽了,笑了兩聲。
“是啊,怎能不威風,自古聞所未聞女子入臺省的,她又是上書去除府兵制,又是請陛下清檢世家田產,這次來知道的是探親,不知道的,還以為帶人來阮家抄查呢。”
阮端臨話音落下,滿室無聲。
尹老夫人面色不豫,阮厚雄反應過來,喝道:“老二,胡說什麼?!”
阮端臨似笑不笑,“我見到多年未見的外甥女高興,說兩句自家實言罷了,大兄何必動怒。”
方才母親與小妹抱頭對泣之時,阮端臨便冷眼旁觀此女,卻見她無動於衷,淚也不見一滴,便知這是個心硬的人。
謝瀾安此來明著說是探親,心裡還指不定想著怎麼拿阮氏開刀,好完成朝廷的政策,向她主子邀功呢。
母親和大兄只顧念親情,忘了宗族紮在錢唐的根才是傳家之本,都糊塗了!
謝瀾安坐在榻側微微一笑。
涉及利益的地方便有衝突,在哪裡都是一樣的,她家中尚且有一個三叔不安分,阮氏家族裡有人不願意清田放利,對她心存戒備,再正常不過了。
她已脫去了披風,一身雲緞流裳清冷傲麗,她雙手交疊於膝上,口吻老成,不似晚輩:“今日是喜日子,我入府只為探望外祖母,二爺莫多心,不然惹了外祖母生氣,便不美了。”
她三兩句話,表明了立場,討巧了